“春日前辈”
刚开始春日遥还以为是错觉,可当她扭头看到西装革履撑着伞走来的男人时,还是吃了一大惊。
七海建人。
这学弟虽然比他们还小一级,但当时在高专中就是出名的沉稳。如今他的形象比起当年来似乎也没多少改变,规整的西装三件套,暗金色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
“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刚打完工的春日遥没由来地觉得有点紧张,虽说并没有加入夏油杰的传销组织,但对方毕竟已经是被咒术界通缉的头号诅咒师,为他做事搞不好会被某些鹰派也打成同党。她还在犹豫要怎么解释,一件略带重量的西装外套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的车就停在附近,您要去哪里,我送您过去。”他的敬语和他本人的衣着一样一丝不苟。
春日遥捧着热可可,小口小口啜饮着。驾驶座上的七海建人只穿着衬衫,袖口挽高,露出健壮的小臂。
“前辈当年离开高专后似乎没有再从事咒术师的工作了吧。”
“嗯,去念了大学,后面就找了家公司做起了普通工作。”
“这样啊。”七海说,“我毕业后直到今天,一直在证券公司供职。”
“直到今天”
“因为痛恨加班,我刚刚递交了辞呈。”七海说,“或许职业咒术师更适合我,前辈呢”
“我也是在一般企业工作。”暖气的温度开得高,手中热饮料也很温暖,过度的疲惫让春日遥有点困倦,她随口说出了自己公司的名字,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而已,说出来也无所谓。
“我知道这家公司,在离这里还有好几站的另一个商圈。”七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怎么措辞,“那前辈为什么会在这个点,穿成这样在这里”
这话莫非是试探春日遥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学生时代自己的确和这学弟关系不错,但一名正直的咒术师厌恶和诅咒师相关的任何东西都是政治正确。脱离咒术界太久,没准又有新的观测手段被发明出来了。
“我我做兼职。”
“前辈,”车厢内又陷入了沉默,正当春日遥考虑打破车窗跳车逃生的可能性时,七海又开口了。“那家公司的薪资水平我有所了解,如果前辈是一个人生活的话,似乎没必要做兼职吧。”
他在提到做兼职时,语气里带着微妙的艰涩和难以启齿。
“我要带孩子嘛,所以花销大一点。”
车子戛然而止,七海建人扭头盯着她,瞳孔地震。
在短暂地对视了两秒后,不用皮肤接触,春日遥也感觉到了他体内的肾上腺激素和儿茶酚胺已经飙升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
七海建人摸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乎是刹那间的福至心灵,春日遥大吼出声
“孩子不是五条悟的”
“莫西莫西,七海海”电话那头传来了轻佻的问好声。
七海建人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诚恳注目春日遥
“抱歉,前辈,我无意干涉您的私人情感生活。但是,如果因为我们熟识的人,而导致我年少时尊敬的前辈生活得不太愉快,我想我绝对无法接受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