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死,没人会输,只是那个说自己只是苦夏的少年和普通人社会的最后一点联系就会在这里被一刀斩断,从此之后他就只能一个人在无望的暴风雨里跋涉,再无一丝回头的可能。
春日遥一言不发,她紧咬着牙关,在柔和的两颊边拉出一丝堪称锋利的弧度。显然是在进行十分激烈的心理斗争。
可她没有拔出她的刀来。
夏油杰轻笑了一声,笑意未至眼底,他们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他很清楚,春日遥可不是什么凭着一腔热血就上头的笨蛋。在绝对无望的事上,她是不会做无谓的努力的。
他最后一次地环顾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院落,在心底浅浅地喟叹。
凡此过往,都会在今天终结,从此之后,他和普通人的最后一丝联系就会被切断。他们不会再记得他,他也不必再顾忌他们。
夏油杰的手腕被一把握住了,修长的十指像是藤萝一般箍紧了手腕处的皮肤。
他错愕地回头,女孩仍然低着头,因为太用力,她的脖颈上的筋脉像小小的竹子那样浮凸在素白的皮肤上。
“杰,”她的声音带着细细的、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调子却是稳定而清晰的,“求你,不要过去。”
夏油杰沉默了几秒,他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春日遥是个多么死犟的姑娘啊,哪怕被踩到泥地里,哪怕血丝溅到眼睛里,她也从未对人低头过。
但今天,她却为了一段没人会在意的回忆恳切而卑微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为了普通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么”
“不是为了普通人,是为了我重要的朋友。”春日遥低低地说,“如果说只是请求还不够有分量的话,可以用我能做到的事情来做交换,什么都可以。”
风乍起,那朵早开的海棠花还是在凛冽的温度中缓缓坠落下来,在春日遥红色的长发上点开几瓣残雪一样的白,有那么一瞬间门,夏油杰想要为她摘下头发上零落的花瓣。
可在快要触碰到她的头发时,他又像被那灼热的发色烫到了一样挪开了手指。
夏油杰遥遥地凝视虚空中燃烧的一点,收束和发散的咒力让某人能在空间的两点之间瞬移。穷尽如今整个咒术界,能做到这点的也只有一个人。
“悟,好久不见了。”
“杰。”五条悟的目光静静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苍蓝色眼睛如同不见底的寒潭般深沉。
“这次来得很及时嘛,悟。”夏油杰失笑,他转而拍了拍春日遥的手臂,“那就这样说定了,遥,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我提的要求是什么。你刚刚是说了什么都可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