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她还出门了一趟,因为野蔷薇的到来暂时只能睡在沙发上的伏黑惠迷迷糊糊地问她是去干什么,她说是肚子饿了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可等她回来时伏黑惠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
但伏黑惠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们只是开车去仙台而已,其中的危险在哪儿身旁的野蔷薇和里香已经呼吸绵长,这一路旅途颠簸,他也有点累了。于是他准备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要见那一群人,想必会是更加辛苦。
结果他才刚刚浅眠几分钟,就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他整个人被急转弯的车直接甩在了车窗上,要不是有安全带束好,那一下几乎都可以撞得他的腰椎移位。
“怎么了”伏黑惠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和窗外黑色的骨鸟对视了一眼。黑色的鸟,翼展极大,超过一米,青色的眼珠在空中滑过诡异的流光。哪怕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也该猜到它们就是从人类的某种情绪中诞生的咒灵。这种生物仅仅只是一只就足够令人不适了,何况还是这么一大群连续涌过来的夜枭群不断地撞击在车身上,密密麻麻的脚爪挠抓引擎盖和玻璃窗,这声音光是听着就会令人焦躁得发疯。
天空阴郁,原本炽烈的阳光不见踪影。
“这是什么咒灵怎么这么大一群”
“是夜枭,从人类对死亡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春日遥淡淡地说。
原本这条隔上一段时间还能碰到一两辆车,但是此刻漫长的盘山公路上似乎只有他们了。这也很符合夜枭和绝大多数咒灵的捕猎习惯,猎物会被引入阴与阳之间的缝隙。春日遥单手换挡猛打方向盘,车身在弯道处风驰电掣地漂移,将伏在车身上的夜枭猛地甩出去。
伏黑惠头晕眼花之余又想起春日遥今天早上把车里所有东西都绑好的举动,想必她已经预想到了这样的情况。也做好准备利用这样绵长的弯道甩开紧追不放的怪物。
但伏黑惠咬住嘴唇,前方笔直的公路涌入了他的视线,在这段目测超过五公里的笔直公路上,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通过拐弯和漂移甩开夜枭。而且空气中飘来橡胶隐隐约约的臭味,汽车引擎发出沉闷的震动,车速已经到了两百码,这已经是这辆越野车的极限了。
“遥前辈,我可以”一样晕头转向的乙骨忧太终于缓过神来表达自己可以使用咒灵的意愿,但被春日遥否决了,“你不是想通过控制咒灵来换取和自己的小女朋友相处的时间么说了就要做到啊。惠,你还醒着么”
“我在”
“麻烦从你座位后往后备箱里摸索一下,那里有我用活结绑起来的东西,我教过你怎么解开这种水手结,你把那东西给我。”春日遥说。
伏黑惠矮下身,费劲地向后摸索,果然手指触碰到了金属枪管冰冷的质地。他一下子掀开覆盖其上的绒布,解开水手结,把那东西抽出来号称美国现役狙击之魂的24狙击步枪,春日遥在意识到他不再是读“狼和兔子”读物的年龄后,曾把这东西的图册当作睡前读物兴致勃勃地翻给他看
春日遥摸出村雨,一刀洞穿了车子的顶棚,半分钟后收回,刀刃上已经沁出雨水洗涤黑色血迹。她单手接过伏黑惠递过来的狙击枪,在一脚油门将车速加到最大后,她做了任何国家的道路行驶安全法都不会允许的事她解开安全带,任凭车辆在笔直的道路上靠着惯性行驶,自己则推开天窗,站在了黑色的真皮座椅上。
春日遥架好长枪,眯起一只眼,大风吹走了她的帽子,她的长发散开,就像一团在风中燃烧的火焰。而她的表情介乎冷峻和不屑之间
“说是命运的阻挠,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拦我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