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倒吸一口气差点又厥过去，哭声梗在喉中，却不敢发出声响，只是偶尔有细碎的哭音从唇间溢出。
舜华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挥袖转身面向颜菀，懒得再看他那副不中用的模样。
颜菀眸子微瞥，倒是没像舜华一般流露出明显的嫌弃，只是歪头看了舜华一眼，对他这副嫌弃不耐的表情略有些好笑。
他这幅模样倒是少见。
却不防撞上舜华俯首看过来的视线，对上颜菀看好戏的目光，舜华惯来阴沉的眉眼，突然一扫阴郁，朝她露出个笑来，明媚恣意，顾盼生辉。
颜菀愣住了，这一刻，眼前的青年好似跟从前记忆中的少年重合在一起，这样张扬恣意，顾盼生辉的笑容，她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这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舜华注视着她的眉眼神情，敛下面上的笑，恢复了沉郁的表情，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颜菀恢复了惯来懒散的神色，刚刚那个失神的人好似不是她，眼尾长睫斜斜挑起，瞳孔中流露出摄人的光芒。
她注视着书生的眼，声音轻轻飘飘，恍若飘在云端，她说，“告诉我，是谁让你来这里的”声音轻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书生只觉得对上那双幽深摄人的眼，好似喝了酒一般，头重脚轻，浑身都好似飘在云端，踏不到实处，有一种坠落的失重感，他的嘴张张合合，吐出他藏在心底的秘密，“海公子说，这院子里有宝贝，只要我取了给他，他就帮我复活秋容和芸娘。”
颜菀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尾音空灵打着几个旋儿消散在空中。
无需她继续问下去，书生就像倒豆子一般，将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
“秋容和芸娘是我遇到的两个女鬼，我与她们相爱，想要同她们白头偕老，海公子知道了此事，便告诉我这里有宝贝，只要我帮他取出，就帮我复活秋容和芸娘”
颜菀从他口中听到海公子之时，轻轻挑了下眉，想起之前公孙吴似乎跟自己提到过这个海公子，她笑盈盈的想，哦，既然道不同，还是趁早杀了吧，免得碍了她的道。
又听书生讲他与两只女鬼的相爱相知，她看着他的眉眼笑意不减，心中却在想，要不还是杀了吧，这么一个人渣杵在眼前属实有点碍眼了。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远处的天空之上突然闪现一道雷电，似乎是在警告些什么。
颜菀瞥了那处天际一眼，可惜的按捺下了之前危险的想法。
书生还不知自己在鬼门前转了一圈儿，仍在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自己人鬼情未了的伟大爱情。
颜菀仍是带着笑意看着书生，舜华却敏锐地察觉到颜菀的心情变得很不好，他瞥了书生一眼，讲的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信息，听不听都不太妨碍，干脆直接一记风刃将书生劈晕过去。
颜菀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京城之中
小汤山温泉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