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片洁白的房顶,水晶吊灯折射着晨光。
她身体陷在柔软的白色被褥里,满头青丝散开,露在外面的雪色胳膊上,有点点红痕。
触碰到了开关,记忆像是潮水般回笼,她的瞳孔猝然一缩。
啊啊啊昨天晚上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猝死、穿书、碰上离婚现场,结果婚没离成,还把人给扑倒了
昨天到后面,画面特别混乱,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就记得她一直挑衅人家,本来前半夜就能结束,硬是被“教训”到了天蒙蒙亮
秦月颤抖地抓住面前的枕头,“砰砰砰”地把脑门往上砸。
苍天啊,来个雷劈死她吧
雷没有,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由衷地希望是酒店的服务生来打扫卫生可惜不是。
靳闻则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黑裤子,黑色皮鞋,整个人纤尘不染。
他的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喉结半遮半掩,有种禁欲的气质。
单手插在口袋里,袖口微微向上,一串小叶紫檀手链,松松地戴在他削瘦的手腕上。
和她的狼狈相比,他就像个不染尘埃、无欲无求的佛子。
秦月尴尬得皮肤都泛起粉色,默默移开了目光,身子也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起床么。”男人淡淡地问,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磁性。
秦月蜗牛似的“嗯”了一声,小声嘀咕“你先出去一下。”
男人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皮鞋踩在酒店的地板上,声音冷沉。
“咔哒”,门被他从外面关上。
秦月把被子猛地往头上一扯,恨不得就这么闷死自己。
她想在被子里面滚几圈,结果刚一动,腰就酸疼得厉害,只能作罢。
磨蹭了半个小时,她才洗漱穿戴好,慢吞吞地从房间中出去。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形笔挺,但因为身体不好,白衬衫穿着有点空荡荡的,有种伶仃的骨感。
“靳闻则,咱们谈谈。”她鼓起勇气说。
他转过身,一副冷漠静待的模样。
余光里,那份她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似乎都变成了“滑稽”。
“昨天我被算计了,喝了加料的东西,所以才”一说,她脸就忍不住烧起来,心里也把原主给一通臭骂。
原主是个娱乐圈的小明星,贪慕虚荣,做梦都想大红大紫。
可她不好好锤炼自己的业务能力,反而净走歪门邪道。
当初她结识了靳闻则,听说他是靳家的贵公子,还以为他权势滔天,所以设计了他,和他结了婚。
领完证,她才发现这人在靳家根本不受宠,靳氏股权更是丁点都没有,穷光蛋一个。
她靠男人大红大紫的梦想破灭,怒不可遏。
她咖位低,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对靳闻则的厌恶就更上一层若他有权有势,她怎么会被人欺负
不过靳家人的名头还是有点用处的,领证两年,她一直都没提离婚。
直到最近她勾上了另一个优质男,把对方迷得死心塌地,又调查清楚了他的身家,才决定和靳闻则彻底断掉。
这不是,她把靳闻则约到酒店签离婚协议,本打算签完,就把他撵出去,然后和那个“优质男”第一次共度春宵,彻底把他拿捏在手里。
结果在签字的节骨眼,她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