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表情一言难尽。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震撼,而是疑惑,费解,还有些无奈。拿过手机,她将屏幕对着他“你要是贺闯,那这个人是谁啊”靳闻则看到上面的照片,挑了挑眉。秦月把手机放回去,语重心长地说“你玩笑开这么大,我会被吓到的。”
吓到
“是啊,听说贺闯手腕铁血,冷漠狠厉,因此树敌无数。要是我真嫁给了他,小命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靳闻则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下,“我以为他会护好身边的人。”秦月扁扁嘴,显然不认同他的话。
贺闯活着的时候,是没人敢惹他的人,但他英年早逝啊
一旦他撒手人寰,那些他生前交好的人,肯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你对他似乎有点误会。”靳闻则话里有话地说。
反正我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这么和你说吧,你现在的一切我都能接受,但你要是贺闯,我肯定和你离婚。
她只是想表示自己坚决的态度,一番话落在靳闻则耳中,却犹如炸响了惊雷。
他们之间明明离得这么近,他伸手就能触碰到她,昨天晚上她还照顾了他一夜,让他萌生了许多
的念想。
而今,贺闯的身份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分辨得清清楚楚,秦月是认真的。
一旦他真的把身份和盘托出,他们两个就再无可能了。
靳闻则的头隐隐地疼了起来,心口闷闷的,竟比昨夜的时候还要难受上许多。毕竟昨夜,他
确定她在身边,身体再痛,心却是甜的。许久之后,他压下了心里的冲动,眸光重新变得冷静。急不得,他暗暗同自己说。
“我不是开玩笑,”他解释道,“我是话还没说完。”嗯
“我是贺闯的朋友,这是我刚刚要说的。”靳闻则发挥了自己的智商,将语言的博大精深运用到了极致,我和贺闯的关系非常好,这套房子,还有我开的车子,其实都是他借给我的。
秦月一脸的了然“怪不得你说房子车子都是贺氏的正当盈利呢,原来是他借给你的啊”
她很是好奇“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啊你竟然能和他成为朋友我还以为他那样位高权重的人,不需要朋友呢。
自小就认识了。有件事我没和你说,靳家以为我一直生活在乡下,其实我受到了资助,去港城念的书、参加的考试。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在贺氏工作了。
“哦”秦月拉长音调,点点头,自动脑补出了一支“霸道冷酷少爷和体弱聪慧跟班”的故事。
这样就说得通了,对待从小到大的朋友,贺闯大方也正常。
尤其他在富豪榜上高高挂,价值一个小目标的房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靳闻则点到即止,抿着薄唇,静静观察秦月。
她那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恍然,一会儿又窃笑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还好,还好。”最后,她点点头,如是道。
在他费解的目光里,秦月笑着说“你们两个是朋友,幸好我没说他坏话,哈哈”
靳闻则失笑“你说也没事。”
“那怎么行,你都给他当了那么多年跟班,现在住人家的房子,开人家的车子,我还说他坏话,不是太不识好歹了吗。
原来是给他脑补成了跟班。
以后有机会见到他,我会当面和他道谢的,谢谢他对你的照顾秦月由衷地表示。
当天晚上,靳闻则思索了良久给别人当跟班,是怎样的一种感受要怎么才能扮演好跟班呢大
靳家破产的事,在网上沸沸扬扬地传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