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重重地抹了下眼睛,鼻子更酸了,喉咙好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
“那次随你去赴宴,有个叫周婵的女孩子说选你履行婚约,其实这婚约本来就是你的吧她还一副选你是瞧得起你,要你感恩戴德的样子太过分了
靳闻则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反而是秦月现在的样子,更让他心疼。他甚至有点后悔,不该告诉她这些事的,反正靳家已经倒了。他们生怕他贪图的家产,他自始至终都没看上眼过。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真的不生气也不难受。
但是我生气,我难受我真是恨不得她死死地攥着拳头,要是靳家人在她面前,她说不
定会冲上去打他们一顿。
靳闻则破天荒地和她开了个玩笑“难受什么啊,难道我要告诉周婵,我才是唯一有资格和她订婚的人那咱们还怎么结婚
秦月噎了一下,不行,不和她订婚。
提到这个事,秦月的眼睛更红,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靳闻则心软得一塌糊涂,把她抱在怀中温声地哄。
怎么还哭了。
秦月把头埋在他怀中,哽咽地说“我就是,就是太为你不值了”靳闻则不知道,她却是知道原主为什么会设计和他结婚。
原主看上了他的家世,把人骗到手,发现他在靳家无权无势,就一脚把他蹬开。之所以没立刻离婚,是因为她还想看看靳闻则能不能有点出息,从靳家争取到点家产。结果两年过去,靳闻则愣是丁点好处都没拿到,原主的耐心耗尽,找他过来签的离婚合同。靳家人、周婵,原主没一个人真的喜欢他。
他已经满身泥泞,他们还要再狠狠地踩上一脚,这叫她怎么能不心疼
秦月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抱着靳闻则的腰,泪水都洒在了他的衣襟。
薄薄的一层衣服很快被完全打湿,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她泪水的热意,似能从他的肌肤一路烧到他的心里去。
他不擅长安慰人,双手抱着她,一下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阿月,不哭了。”他低头,完全是本能地在她的头顶轻轻地吻了下,不带口,只存安抚。秦月流了好一会儿的泪,才停下来,回味了下他刚刚的语调。
“你刚刚说的是港城话吗”叫她名字时,还怪好听的。
“嗯。”他伸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喜欢听我这么叫你
这次她点头承认“嗯”
“阿月,”他又叫了她一声,漂亮的眼睛弯了弯,两个字,多情又缱绻,以后就这样叫你。那我叫你什么,阿闻阿则
靳闻则心道,在港城的时候,亲近的人都叫他阿闯。
现在
嘛他捏了下她泛红的鼻尖“叫老公,还能叫什么。”秦月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被他一打趣,她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靳温伦就是个疯子,死到临头还要拉你下水,看我不狠狠告他她咬牙切齿地说。靳闻则的黑眸冷下来,暗道他这辈子别想再从牢里面出来了。当天晚上,秦月叫靳闻则回去休息,但是他不肯。好在她这个病房是个套间,他在另一张床上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秦月洗漱过,吃了早饭,又在走廊上溜达了几圈,雷霆公司的人过来了。
和她们一道的,还有何降雪以及怦然娱乐的律师、公关团队。就算病房不小,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人,还是颇为拥挤。
雷霆公司的负责人是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左右,留着干练的短发,标志的五官似有外国人血统。
她挥挥手,示意自己这边其他人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