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声音破碎,嗓子几乎破了音,显得格外怪异难听。而齐东珠轻轻托着比格阿哥的小襁褓,感受到他小狗脸儿上的柔软毛毛贴着自己的颈侧,一时之间,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产生的恐慌有些偃旗息鼓了。
她抱着怀中柔软的小身子,抱着这个信任她,喜爱她的孱弱幼崽,心跳变得平缓而安稳。她开口对着惠妃说道
“回娘娘的话儿,是奴婢进宫时日短,不知规矩,说错话儿了。小阿哥方才受了惊吓,是奴婢们照顾不周所致。”
魏氏几乎惊诧地看着她,而齐东珠的手稳稳地托举着比格阿哥的小身子,跪在原处纹丝不动。
“呵,”
又过了半晌,惠妃从喉咙里轻轻嗤了一声,转而说道
“四阿哥的奴婢确实无用,自家小主子的脾性都摸不准,片刻都没法儿将他安抚住。”
她的声音冷极了,像是冰泉击打着玉石,沥沥作响。她边说着,边甩开了宫女搀扶她的手,踩着洁白无尘的花盆底,向前靠近了几步。
恰好停在了打了个冷颤的卫双姐面前。
“可你却是有几分本事,是极为讨人喜欢的,本宫可是头回儿见四阿哥安静下来。瞧着你这年岁也轻,资容甚美,做个奶母倒是有些屈才了,你说呢,卫常在”
跪在齐东珠身前的卫双姐肉眼可见地抖了抖,她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因为受了惊,喉咙口发紧,竟然是囫囵话儿都说不出来,只喃喃道
“唔嫔妾不不知”
“不知难不成卫常在今日是头回儿夜里出走延禧宫么”
“”
这回儿,卫双姐却是连话儿都不敢回了。她柔韧的腰肢打着抖,看起来更加纤细动人,就在齐东珠再也看不下去,绞尽脑汁地想说点儿什么替她圆场的时候,卫双姐却突然出人意料地伸出一只指尖儿发红的素手,忤逆犯上地勾住了惠妃的衣摆。
一个再直白不过却十分笨拙的讨饶动作。
齐东珠睁大了眼眸,万分吃惊地抱紧了比格阿哥,将比格阿哥挤出了一个口水泡。她楞楞地看着卫双姐大胆放肆的动作,只觉得她下一瞬便要被惠妃厉声呵斥,甚至更糟,要被旁人拉开了。
果不其然,惠妃虽然没有立刻动怒,却轻轻挪步,让云锦做成的衣摆划过卫双姐发红的指尖儿,走到了齐东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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