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又为哈士奇
阿哥遴选了随从,填补了天花大疫造成的空缺。这个处于京郊的皇庄逐渐热闹了起来,齐东珠偶尔能透过她下榻的房间的窗口,听到院中少年人的声音,看到哈士奇阿哥领着一众随从,牵着马向庄外走去的背影。
齐东珠心下虽然有些担忧,但无从置喙,便也只能将那份担忧压进心底。
到了第三日,淮德带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了院落之外。天光未亮,齐东珠最后回首看了一眼大阿哥所在的寝殿方向,便准备登山马车,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纳兰姑姑。
齐东珠回头,见一个少年抱着一个看起来不小的包裹,站在马车旁。这是我家主子献给惠妃娘娘的兔裘披风,还请纳兰姑姑代为转交。
那个少年将怀里抱着的包裹交给了淮德。他怀中一空,露出了他手中的一个稍微小一些的包裹。这个是给纳兰姑姑的,我家主子说
那个少年结巴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是用了些边角料,给纳兰姑姑用也正当好。
齐东珠愣了一下,半晌才将东西结过,轻声道谢,便抬步登上了马车。
随着淮德的一声吆喝,车马声辅辑地响了起来。齐东珠轻轻拆开了那锦缎做的小包裹,见其中露出了一抹雪色般的白,
那是一只纯白兔毛做成的手筒和一顶镶嵌着白色兔毛边儿的皮帽子。
齐东珠的眼眶微微酸了起来。她知道这几日哈士奇阿哥定是在频繁行猎,她本以为那是哈士奇崽被这场大病憋久了,也是对之前她的管制而心生叛逆,所以才整日驰骋在寒风凛冽的荒原之上行马打猎。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收到这样的一份礼。她知道这不是什么边角料,而是整块儿洁白的兔皮做成的手筒和皮帽子,是哈士奇阿哥亲手获得的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是他让她等三日再回宫复命的缘由。
齐东珠的手指轻轻陷入了那洁白如雪的兔毛,柔软的绒毛毫无阻隔地将她的手指包裹,融融的暖意顺着指尖儿,流入了四肢百骸。
马车轻轻一晃,齐东珠的手指从那片柔软温暖中滑了出来,骤然一空。她垂下一双带着微潮的眼眸,将那洁白的兔毛帽子和手筒重新裹入了小包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