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珠咬着筷子,愣是没敢说出后半句话儿,只能自己按下心中焦虑。社恐面对这样的大场面总是焦虑的,这几晚她入睡时,噩梦都做了个遍,有时梦到自己规矩不好被那些宫妃们打板子,有时候梦到面目不清的乌雅贵人嫌弃地看着比格阿哥,说我的儿子怎么变成狗崽了。
焦虑的齐东珠吃完了饭,拿起她缝缝补补仍然不成样子的玩偶垂头丧气地走回了比格阿哥的寝殿,企图吸一口小狗崽续命。
当晚她又成功把自己的手指戳出个血窟窿,比格阿哥已经急得不得了,夹子音都快夹不住了,哼唧着要齐东珠来哄睡。齐东珠只得将不成形的玩偶和危险的针放得远远的,走过去搂住比格阿哥,吹灭了灯豆。
次日,齐东珠起得稍微晚了些。比格阿哥如今晚上也不怎么需要人了,只用再喂一次,换个尿布,便能安稳度过三四个时辰。他乐于在齐东珠怀里或者手臂旁边安睡,乖巧又安静,比齐东珠做的那个四不像的玩意儿更像一个毛绒玩偶。
齐东珠心里挂念着她的手工活儿,在翠瑛的帮助下忙活了好几日,玩偶终于成了形状。可惜羊绒绵软不成形,皮子也没有骨架支撑着,被塞得满满当当,在翠瑛的抢救下勉强看上去像个四肢俱全的动物,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骨感灵动,仙气飘飘的雪狐。
倒像一只雪白软胖的萨摩耶。
不过齐东珠已经十分满意了,她先试了试比格崽会不会对皮毛过敏,而后将这看起来像极了萨摩耶的雪狐玩偶放在了比格崽的身边儿。在她的注视下,比格阿哥伸出雪白的小爪子推了推玩偶,将没什么重量的玩偶推得翻出了肚皮,四脚朝
天,这吸引了比格阿哥的目光。他偏过小脑袋,用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雪白的玩偶。
齐东珠把玩偶抱到他面前,晃了又晃,引着比格阿哥的视线也摇了又摇,这让齐东珠心中松了一口气。奶比对周遭的反应还是挺正常的,看起来也对这个玩偶十分有兴趣。
齐东珠立刻鼓励般地将小玩偶放进了比格阿哥的小爪之间,任由比格阿哥伸出小毛爪扒住了小玩偶。
玩偶是齐东珠一针一线缝好的,被她揽在怀里带了几日,上面带着齐东珠身上清淡怡人的皂角气味儿。这让比格阿哥扒住了玩偶不动了,就像往日他抱住齐东珠的手腕儿一样。
好乖。齐东珠爱怜地吻了吻他毛绒绒的小额头,轻声说道
“要谢谢小狐狸,小狐狸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它换了一种形式存在,陪你长大。”
“咿”
比格崽应着,用黑色的小鼻头拱了拱毛绒绒的狐狸玩偶,鼻头被狐狸玩偶的绒毛刺到,使比格胖乎乎的小身子抖了抖,打了一个喷嚏出来。
打完喷嚏,他像是有点儿迷茫地看了看玩偶,有抬起小毛脸儿看了看齐东珠,看起来懵懵的,仿佛不知谁如此放肆,攻击了宝。这可萌化了齐东珠,邪恶的齐东珠他的头毛吸了个遍,险些给他吸秃了,又用牙齿轻轻叼起他的大耳朵,装模作样地嚼了嚼。
小比格的眼珠子向齐东珠的方向移了又移,小毛嘴咧开一条小缝儿,看上去又呆又可爱,换来了齐东珠愈发狂风骤雨般的吸吸。
不吸小奶狗,身体有问题。
新玩偶效果很不错,毛绒绒的比格阿哥搂着同样毛绒绒的胖狐狸玩偶入睡的样子也格外治愈,齐东珠把两坨毛绒绒揽到身前,也安逸地合上了双眼,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