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就连拜拜都说得轻软,像捏到心窝处一块最软的肉。拜。
邵南泽难得在宿舍门口回应一个女生,语气亲昵而温柔。
两人不过同行了一段距离,没想到被好事者拍下来,发给骆安娜。那是邵南泽吧
昏暗的路灯下,邵南泽身影被拉得很长,但始终和旁边的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骆安娜一下认出了温菱。
她心里咯噔一响,要知道她可从来没约出来过邵南泽,凭什么她温菱可以本来对温菱就没什么好感,这下观感更是糟糕。
第二天起来时,温菱还有点宿醉,看到群信息时更加头痛欲裂。
骆安娜否掉了她所有辩论思路,而且还放了狠话,如果这次没把立论写好,就直接换人。周凯楠很快发来信息。
别管她怎么说,我觉得你写得很好。
温菱也很想相信自己,但一方面骆安娜是校辩论队副队长,有丰富的打比赛经验,另一方面,自己也是个新手,所有的材料加起来,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是不是自己真的写得很糟糕呢。
她给周凯楠发过去,说自己想改最后一遍。周凯楠她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改时间很紧,温菱没再回他。
国庆假期最后一天,孙萌萌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赶了好几个通宵的温菱,披头散发抱着电脑,眼神涣散。
孙萌萌如果不是认识你,我还以为你被谁骗去黑砖窑了。温菱大脑在高速运转,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快了快了,还差结论。
节后第一节课赶着早八,温菱起了个大早,黑眼圈堪比大熊猫。上的是王教授那节法律逻辑,一班和二班一起上。
教室里坐了乌泱泱百来号人,温菱坐在不起眼位置,刚一上课,瞌睡虫就找上门来。
她半眯着眼,使劲告诉自己不能睡着不能睡着,可意志力终究打不过困意,伸手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阖上眼。
没想到王教授宝刀未老,火眼金睛,居然在那么多人里头揪出了她这个上课睡觉的。下课铃响,同学们鱼贯走出教室。
孙萌萌勾着温菱的手总算下课了,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温菱刷着手机中午想吃什么,第三饭堂的小馄饨怎么样两人经过讲台时,王教授叫住了温菱等会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温菱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又比了比手势,让孙萌萌先走。
到了办公室,王教授坐下喝了口茶,说实话,他对眼前这个上进又聪明的学生印象不错,平时上课也积极。今天见着她上课睡觉,就忍不住想说道几句。
他语重心长道“这节课怎么也算是大学主学科,你不专心听讲不要紧,但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分心。
温菱耷拉着头,无奈地把自己昨天晚上赶辩论稿的事给说了。
王教练哦了声你还是校辩论队的。“正是您指导下的辩论队。”温菱的头更低了。
你这孩子,怎么分不清主次。辩论队只是个社团,你认真对待固然很好,但专业课也不能落下。
温菱点点头,王教练是法学院泰斗,教学口碑好,在校辩论队里也是德高望重的,虽然没有经常出现,但大家都敬重他。
王教授看着她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口气缓和了点行了,别老低着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以后注意着点
“教授。”
王教授看向门边“来了啊,来了就进来。刚还想说说你呢。”温菱也看过去,攥着手心,心下一动。
邵南泽双手插兜,斜靠在门边“说我什么”“说你不上心。”
邵南泽睨了眼温菱,走近了,在她旁边拉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坐下。
你看看,你们都是辩论队的,别人上课都想着要把辩论稿写好,和隔壁学校的比赛就在这两天了,你还在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