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泽对着温菱的事当然绝口不提,可林工不行,被人三两下问了几句,啥都给招出来。
邵浙曜自然知道了前因后果,气得把电话给摔了,放了话,让人重重地、细细地审这小子,不能因为是邵家人有一丁半点徇私。
上头亲自盯着,下面的人没敢怠慢,连夜给两人验伤。邵南泽还好,只有手背上的软组织挫伤,林工伤得更重一点
两人的讯问笔录很快出炉,案情也显而易见。半夜里,一辆黑色轿车低调地开进来。
车内的人铁青着脸,降下车窗,露出一张
和邵南泽长得相像的侧脸。车里一片寂静,那人抿着唇,有种迫人的气势,气压极低。邵南泽恰好从小门走出来,扫了两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但没吭声。
大半夜的,邵浙曜被小儿子气得脑壳疼,怒极反笑“你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学的是法律,还晓得怎么打人构不成轻伤
邵南泽轻笑一声,没开口。
“听说你前阵子又去野滑你哥已经不明不白折了一条命,你也不怕死,这条命又想折在哪里
邵南泽不笑了,这事对邵家上下而言,都是忌讳。
邵浙曜也是气急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缓了缓,才质问“就为了里头那女孩子,做这些不值钱的事”还打架斗殴,说出去都掉
价。
邵南泽目光往里头撇一眼,他从小门走出来,不知道温菱还等在里面,还以为她早走了。不管邵浙曜说什么,他不假思索想往回走。
我的事你少管。
邵浙曜气得叫住他别老做出格的事,安分点。你这条命不仅是你的。
邵南泽勾起唇角,嗤笑了声就怕我一时想不开,也寻死了,邵家就后继无人了,是吗邵浙曜脸色发白,不想再去回忆这一幕,气得不行,嘴角溢出一句“你想死,我不拦着。”放心,还死不了。
那么多次和死神擦肩而过,都没要了他的命。邵南泽双手插兜,头都不回的走了。
他好不容易才做完笔录,又验了伤情,可以从小门走。眼下,邵南泽又大大方方从正门进去。门虚掩着,风依然冷冽,刮得骨头疼。
温菱半缩着,坐在离门口不远处的折凳上。她睡的不安稳,头耷拉着,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眼睫毛抖啊抖的,没有安全感,双手抱着自己。
邵南泽一步步走过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这么看着她,心里的冷风一下被吹散了,渐次生出暖意。
温菱做了个不踏实的梦,梦里邵南泽被人给抓走了,学籍没了,项目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着急地向他伸出手,没追到人,反而把自己给弄醒了。
睁开眼,一个清冷身影站在自己面前。邵南泽半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温菱揉了揉眼,还以为
自己看错了。她着急站起来,一不留神被凳子绊了下。
邵南泽伸手扶她,顺带把人带到怀里。
他垂眸,刮她鼻尖,语气温软怎么还在这温菱有点愣神你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他口气轻巧,见她手指发凉,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兜里,手掌覆上去,走吧。
“那林工”
人没事,赔了点医药费。
说起这个,邵南泽口气还有点不爽,感觉自己揍得少了。但这事是邵浙曜处理的,说是医药费,还有点封口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