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狭长,外头昏天暗地,瓢泼大雨忽如而至,打在窗户上,形成了一条条散落着的珍珠水滴。走在前面的人宽肩窄腰,温菱头脑里昏昏沉沉,仿佛一艘在海上沉浮的小舟,随着汹涌波涛走向未知的远方。
玄关处昏昏暗暗的,邵南泽率先进屋,给她倒了杯热水,又丢了一条干燥的大毛巾。温菱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都在往下滴水,白色的衬衣被浸湿,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她拿毛巾挡了挡,说了声谢谢。
邵南泽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杯冰矿泉水,喉咙咕咚一声,喉结上下翻滚,这才稍稍缓解了燥热。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暗流涌动。
“找我什么事。”
温菱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我不知道我爸曾经找过你。”
事情的原委她问清楚了,几年前刘敏和前夫生的儿子被人设了圈套,骗进去二十来万,连本带利要他们还五十万,不还就不放人。刘敏让温立崇来找裴琳要钱。
裴琳自然不会搭理他,他又慌不择路找上温菱,彼时她不
在学校。温立崇找到了可视化项目组,邵南泽给了他五十万。
刘敏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可狗改不了吃屎,她儿子再次走了老路,这回又被人讹上了。这才把这件事捅到温菱这里来。
她手头的积蓄没那么多,和裴琳借了点,凑够五十万,全在卡里。
邵南泽双手插兜,表情很淡,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她是来和他一笔勾销的。他淡淡开口没必要,我不会收受律师任何东西。一码归一码,这事和任何案件都无关。
他斜靠在墙边,漫不经心这事我不追究,就当是赠与好了。
温菱忙碌了一个上午,连早饭都没吃,身体紧绷着,听见他这么说,精神更紧张了。她用手捂着胃揉了揉,艰难地说这不算赠与
邵南泽走近了,影子笼罩在她身上。
他一字一顿你不是想还钱,是想消了这笔人情债。钱好还,人情债难消。温菱被说中心事,她不想欠他的人情。邵南泽胸膛起伏,喉结上下翻滚,他在审视她,目光如炬,火一样滚烫,炙烤着她脸上每一寸肌
肤。
他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她耳垂上的软肉。钱我不要了,如果真想还,用其他的来还。
两人的目光短暂的相交几秒,温菱仰起头,只觉他下颚线流利,犹如山峦起伏。天空忽地一暗,先是闪过一道凌厉的闪电,在这亮白色后,猝不及防地响起一声惊雷。下一秒,邵南泽俯身,重重吻下来。
他的温暖气息将她包围,手指扶在她的后颈和下颚,气息灵巧地钻进她口中,试图和她纠缠。温菱瞳孔收缩,没躲过这又重又急的喘息,她的头下意识往后仰,他更深而重地吻下来,勾缠在一起,仿佛要将她融化了。
外头狂风骤雨,屋子里亦然。
她受不住,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他侧身,把风光全挡在自己怀中。温菱双手被他攥住,热气扑簌簌往鼻间钻,气息滚烫。许久,邵南泽才稍稍往后退了退,用指腹轻点她润泽的唇畔。
他挑着眉,语气散漫而邪肆。
想不想还你好好想清楚,今天先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