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一颗石子弹在了他的后脑勺,小孩“嗷”地大叫了一声,捂着头好痛
一回身,看到祁盛冷淡地倚着篱笆门,手里掂着几颗小石子,嘴角勾了冷冰冰的弧度原来你也知道痛。
小孩看到祁盛,宛如看到克星一般,又是气恼又是愤怒,“啊啊啊啊”地大叫着,朝他扑过来。
祁盛敏捷地一个侧身,小孩扑了个空,笨拙地摔在了地上,直接气哭了,唧哇乱叫地跑进屋,找爸爸告状。
祁卓言走出来,愤怒地说一回家就没个消停,又欺负你弟弟
祁盛嚣张地抬起下颌欺负了又怎样。
反正,祁卓言除了骂他,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女人表情无奈,抱着哭唧唧告状的小孩回了房间。
祁盛来到沙发边,从容地坐了下来有事说事
。
是你爷爷的意思,雾宿巷那栋旧房子,你也暂时别住了,搬回来,或者去你妈那边儿住,都可以,你自己选,总不能一直没人管你。
祁卓言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到了他对面,“昨天你爷爷打电话过来,听说你前几天跟人打架,他很生气,说你再这样下去,倒真成了没人管的野人了,将来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爷爷对父母离婚的事很是不满,所以只对祁盛寄予厚望,祁卓言其他的孩子,他是一个都不会考虑。
祁盛冷冷笑着“没人管是真的,不过野不野看老子心情。”
“我是你爸,你跟我老子老子的,像什么话。”“原来我还有爸啊。”他满眼嘲讽,“我身边朋友都以为我父母双亡。”
你
祁卓言气得不行,每次跟着小子接触,说不到几句就会被枢得半死,这家伙简直就像是来找他讨债的。
说实话,他不爱他,真的半分父子之爱都没有。
幸而还有两个孩子,他宁可把全部的父爱都给他们,也不愿意搭理祁盛。
但不管怎么说,祁盛是祁家的长子,也是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教育方面的问题,他不能不管。等高中毕业之后,你就给我出国去念书,学校已经定好了,去麻理学计算机工程。
祁盛冷笑,他知道,祁卓言就是恨不得他能离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对面的男人“既然来了,我就把话说清楚,首先,我不会出国。其次,我也不会搬离雾宿巷,来你这里住。
他抬眸扫了眼二楼躲在柱子后面偷听的女人,冷笑了一下,要是嫌我碍事,就当没我这个人,反正你们也从来没管过我。
说罢,他甚至不等祁卓言回应,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香榭别墅的大宅。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每次来香榭别墅,他逗留的时间从不超过半小时。该说的话,说完就走。
祁盛很小就知道了,对于父母而言,他是多余的。他们永远不会真诚地欢迎他。
在这个世界上,祁盛唯一能拥抱的人,只有自己。
小时候,他还会在每每入
夜之后,委屈地揉着被单抹眼泪,但现在不会了,已经逐渐冷掉的心脏,永远不会再热泪盈眶。
走出香榭别墅篱笆门时,他听到了一声可怜兮兮的猫叫。
那只可怜兮兮的黑色流浪猫被拴在篱笆边,全身瘦骨嶙峋,看着快死了。
祁盛顿了几秒,走过去解开了绳子,将小猫抱了起来,转身走出别墅花园。
二楼,弟弟看到祁盛带走了他的猫,嗷嗷地大叫着,还用弹弓弹射他,不过没什么准头,石子落在了他脚边。
祁盛回头,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做了个极具威胁的抹脖动作。这个动作,恰好被祁卓言的情妇看见了,她惊悚地一把拉住窗帘,抱走了小孩。
猫咪仿佛很通人性,知道祁盛救了它,温顺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舔舔他的颈子。祁盛站在冷寂寂的街头,正不知该去哪里的时候,短信飞出了他的手机屏幕
猪猪萝“事情办完没啊”
猪猪萝“我还在刚刚分别的地方哟,在这里的商店拍大头贴”
祁盛空洞的心像是灌入一阵无名的暖风,眼底的阴霾散了些,低下头,温柔地对猫咪说“给你找个小主人。
她很乖,你会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