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少见的连续低温,多待在家里烤火就行,家中的木材储备有的是。
不过是连日的罕见暴风雪,只要不出门那就没问题,家里没有低温的烦恼。
当异象的持续程度,由半周延长到一周,最后又到了一个月,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播音机的主持人依然用一成不变的上扬语调,让居民们无需担心,这只是一场百年罕见的隆冬暴风雪。等到这一气象过去,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冬天总会过去,不远的春天将要过来。”大抵是为了安定市民内在不断滋生的焦虑,每次播报结束,主持人都会一板一眼,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必然应验的祷告。
但多日过去不见天气好转的居民等不下去,柴火有烧完的那一天,食物有吃光的那一天,水管有被冻住的那一天
这种鬼天气,没有火,没有粮食,没有水,本就难熬的日子更加望不到结束的时限。
“呼,幸好趁着最开始几天没那么冷,保存了不少东西,不然我们现在大概也要挨饿受冻了”父亲望着窗外的漫天大雪,说道。
为了尽可能减少消耗,他们的火堆也没有烧得很旺,因为谁也说不准这个天气要持续多久。
在这几天他们时常听到门板的抓挠声,那可能是周围居民的微弱求救,但他们不能开门。
特地加固门板为的就是担心这类事件发生,他们想的是,如果救了一个,那么还有的人该怎么办呢
他们保留的物资也只够三个人紧巴巴地再多过一阵子,没有多余的能匀出来,即便在外头敲门的人,可能在灾难开始前还是能交心聊天的存在,那也不能开门。
那时候的望月北川有时觉得父母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也变得扭曲,呈现出了非人的姿态。
但那可怕的视线在望向他时,又恢复了平静,如同一切都只是他冻昏了的错觉一样。
“我想一直停留在这里是不行的”父亲用钳子拨弄着火堆,脸色阴暗不明。
“你说的对。”母亲小声应和着。
一直待在这里是没有出路的,这是大人们的想法。
他们在交谈苦恼的事,那时候的望月北川还不能完全理解,就连回忆的话语都模糊不清。
望月北川只记得他们离开了一直生活的家,在他恢复意识之后,母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妈妈呢”那时候的他问道,没开多少暖气的车室温度也很低,冻得他直往手上呼气,希望借此能暖和一点。要不是座椅有点狭窄,他都想在车内跳一跳,靠运动获得点零星的热量。
“妈妈在家里等我们呢。”父亲说道。
“我们要长途旅游吗”
“嗯,可能要很久很久都回不来了。”
那一天,父亲带着他离开了家,他第一次越过了那道警戒线。
那也是他初次见到警戒线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