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茗觉得殿下似乎对此事并没有过大的反应,她本还因为惧怕公主知晓此事后会情绪起伏过大又受病,惹来新帝罚自己,所以不敢全数告诉她。
但是惜茗又觉得殿下身为公主,怎可被这般蒙在鼓里。
无论殿下是不是先皇的血脉,在惜茗看来,殿下就是最好的安柔公主,无人能够取代她。
“是的殿下,皇上特地保留了殿下您在皇室和时家的玉碟。”
有一事惜茗没有告诉时南絮,近来时家的人因她,深受看重。
知晓了这么大的事情,时南絮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揉了揉眉心,将手藏进了大氅之中。
思及昏睡混沌之际听闻的陆延清的事,时南絮问出了口“那日你们所言,陆延清因欺君之罪下放牢中的是怎么一回事”
惜茗咬住了唇,不曾作答,甚至目光躲闪地不敢正视时南絮那双湿润的黑眸。
眼前的惜茗垂首,什么也不肯说。
“惜茗,给本宫说清楚。”时南絮眸光一凝,“虽然本宫常是昏睡着,但本宫不是聋了。”
平日里,时南絮极少拿公主的身份压她们,这是头一回。
即便向来温柔和善的安柔公主待人接物都是娴雅如水,但此刻脾性上来了,皇室贵族的威慑力便彰显出来。
前来送汤药的忆画看到了惜茗跪在地上为难的模样,眉眼低顺地将药碗放在石桌上,“殿下,该喝药了。”
“奴婢来告诉殿下。”
听到人的说话声,时南絮顺着声音源头看向忆画,还是乖巧寡言少语的小丫头模样。
作为消息交换的代价,就是喝药。
时南絮默不作声地拿过药碗,一口便灌下了汤药。
本以为会很苦的时南絮直接饮下,可喝完却不由得眨了眨眼。
这药并不苦甚至还有股甘甜残留。
忆画接过了时南絮喝空了的药碗,说道“皇上知晓殿下怕苦,因此特地嘱咐太医开药要开到足量的甘草,盖过汤药的苦味。”
等忆画收拾完药碗汤匙,时南絮静静地坐着,等待她告诉自己陆延清的事。
然后,时南絮就知道了让她整个人炸裂的事情真相,呆坐在石凳上久久未曾回过神。
陆延清就是顾瑾原文里虐身虐心的主角受。
她还和主角受定了婚约,和萧北尘的官配顾瑾定了婚约,甚至腊月十七就是两人的成婚之日。
这件事就是放在整个任务界都是相当炸裂的。
按忆画所说的话,陆延清本是露州田县顾县令家的幼子,陆尚书的夫人归乡祭祖时遇到了山匪,受惊早产诞下了个死胎,刚诞下便断了气息。
负责照顾她的顾夫人心念一动,将自己诞下不过一两日的幼子换了过去。
于是主角受顾瑾就这么成了陆尚书家的长子陆延清,在原剧情里还成了皇子的伴读。
是她疏忽了,早该在陆延清替代所谓的主角受“顾瑾”成了萧北尘的伴读时,就该有所察觉了。
忆画说此前陆大人因欺君之罪被捕,还犯下了混淆朝中官员血脉的罪名,如今正在大牢里。
时南絮揉着愈发疼痛起来的眉心,倏地起身便快步走回了寝殿中,关上寝殿门前还吩咐了宫人都不必进来,她想要孤身一人静着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