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谢不逢能搞出如此多的传闻,身体必定没有什么大问题。
因此谢观止此番进宫,更多的是想要看看,那名郎中究竟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里,谢观止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文清辞死才不过一年多,谢不逢居然就移情别恋了
他之前的深情,全是装给人看的吗
谢观止一想到这里,便为文清辞不值。
听到慧太妃的话,太后手指一顿,缓缓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她的神情,有一点点古怪。
和并不知情的谢观止母子不一样,太后早猜出了那名郎中是谁,并直觉皇帝的“病”绝对不一般。
她也是因此,一直没有去看望“患病”的谢不逢。
坐在太后身边吃果脯的谢孚尹拽了拽她的袖子“母后,我也想去看看哥哥。”
太后忽然轻轻地叹了叹气。
将空棺娶回雍都的谢不逢太过疯狂。
她既担心谢不逢做出更加疯狂之举,影响到江山社稷,又怕他利用强权,生生挖出神医谷所在。
几经纠结之后,只好选择将兆公公的事告诉谢不逢。
但这仍隐藏不住,她作为亲人的私心。
太后对文清辞,始终心怀愧疚。
这愧疚如蚁,一日日啃食着她的心脏,使她寝食难安。
“母后”见太后不说话,谢孚尹又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好,”太后轻轻地牵起了谢孚尹的手,低头笑着对她说,“我们去看看陛下。”
同时攥紧了另一只手的手心。
谢不逢虽然是太后亲子,但两人之间到底有跨不过去的十三年鸿沟。
太后也无法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谢不逢。
宫里虽未有什么传闻,但亲眼见识过谢不逢有多么疯狂的她,不免有些担心
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对文清辞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假如真的这样,那自己就算抵上这条命,也要想办法让谢不逢停下。
太后咬了咬唇,决定了决心。
“好”和心事重重的太后不同,谢孚尹的眼睛不由一亮。
前几日母妃不让她去打扰哥哥,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太医署的兔子了。
小孩并不大懂“生病”的意义。
得知能去谢不逢那里后,她既开心于见到哥哥,又有些期待能亲手喂那只兔子。
“明柳姐姐,”谢孚尹拉着太后的手,转身向明柳说,“能准备些干草给我吗”
谢观止是未来储君,一会见到谢不逢,自是有正事要说的。
最重要的是,假如谢不逢真的对文清辞做出什么事,那画面也不该让谢孚尹看到
担心谢孚尹打扰到众人谈论正事,倒不如让她去院子里寻那只兔子。
太后转身对明柳点了点头“备一些给殿下。”
“是。太后娘娘。”
去往太医署的宫道,从未如此热闹。
日光渐落,几十盏宫灯渐次亮起,化作一条长长的火龙,点燃了这个傍晚。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
太监尖利的嗓音,刺破太医署的寂静,将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包括文清辞在内的,每一个人的耳边“太后娘娘驾到,衡王驾到,惠太妃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