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走近之后,谢观止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一年来陛下处理了不少的人。现在雍都众人都知道你的身份,还有陛下的手段,往后绝对无人敢再有人觊觎你的血。”
文清辞死遁之前,并不知道谢不逢能读出世人心中恶念,的确有过这样的担心。
甚至这也是他不得不离开太殊宫的原因之一。
但是恢复记忆,知道这一切的文清辞,却半点也不害怕了。
说完这番话,谢观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说“所以所以你可以放心待在这里了”
文清辞顿了一下,缓缓笑道“好。”
语毕,一直强装深沉的谢观止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文清辞的肩膀,接着张开手臂,想和谢孚尹一样拥抱文清辞。
在卫朝,同为男子之人在久别重逢后拥抱是件很正常的事。
然而还没等谢观止的手碰到文清辞,便有另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接着微微用力,将他推了开来。
“陛下”
谢观止愣了一下,他这才发现,原来谢不逢也在这里。
谢不逢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身为衡王,如此随意有些不成规矩。”
“啊可是”
谢观止正想说,可是身为长公主的谢孚尹不是更没有规矩吗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谢不逢的眼刀打断。
接着,他终于在此时反应过来谢不逢居然也有说别人不讲规矩的一天
这是什么道理。
年纪尚小的谢孚尹,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气氛诡异。
她见谢不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连忙开心道“哥哥也尝尝这是我自己摘的桃子特别甜”
同时从篮子里抓出一只桃子,高高地举了起来。
“好。”谢不逢点头答道。
然而他并没有如谢孚尹想的那样,将她手里的桃子接来。
而是握住文清辞的手腕,将他的手捧到唇边,并借着这个动作轻轻地咬了一口。
谢不逢的动作极其自然,就连谢孚尹都察觉出了几分不自然“啊”
文清辞“”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缩小存在感的禹冠林终于强行清了清嗓子,笑着问谢孚尹“不知公主殿下,可愿给老臣一只”
“好好”谢孚尹立刻反应过来。
她从篮子里取出一只桃,递给了禹冠林。
谢观止则自始至终站在原地,一脸震惊地将视线在文清辞和谢不逢的身上摇摆。
同时默默地回忆起了那些他从前听过,却不信的传闻
御书房只是皇帝办公之所的俗称。
事实上那里并不只有一间房,而是一整座宫殿。
除了处理政务外,那里也是皇帝的日常居住之所。
入夜,谢不逢再次以同样的“整修还未结束”的理由留了下来。
早已经习惯了和谢不逢当室友的文清辞,并没有多想。
直到夜里
卧房的门被人轻轻地推了开来。
伴随着“嘎吱”一声轻响,原本就浅眠的文清辞不由蹙了蹙眉。
刚才洗完澡的谢不逢带着一身水汽,走入了屋内。
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睡在外面的榻上。
而是停顿几秒绕过屏风,向它背后而去。
接着缓缓地坐在了文清辞的床榻边。
听到脚步声,文清辞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
借着淡淡的星光看到身边的人是谁后,文清辞一边想强撑着起身,一边忍不住问“有什么事吗”
谢不逢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