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打开了偏门口的灯光,头顶的白炽灯闪了两下,随即洒落光亮。
电话那头的人这才看清,她手上的“水渍”根本不是什么汗液,是不断滴落的血迹。
会议室的地面上也有断断续续洒落的血液,都是她刚刚走来走去找东西时候落下的。
工藤新一当即开口“你伤口崩裂了,先治伤。”
“没绷带了。”
津木真弓简短地回了一句,但话中已经明显有点虚弱下来。
“我刚刚是从护士站里顺的绷带,我现在身上只有一件病号服,外套也被我扔掉了。”
她拿着指甲钳走到炸弹面前。
她找了找四周看看有没有架手机的地方,最终动手在旁边的花盆里挖了个洞,将手机埋了一半进去,总算把摄像头固定住,对准了炸弹。
她这下是真的伸手摸了一把汗失血过多导致的冷汗。
“好了,再不开始拆弹我不被炸死也该失血过多了,别废话了,开始吧。”
工藤新一张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
松田阵平看着面前断断续续落下的鲜血,叹了口气。
“水银汞柱是很敏感的装置,有任何微小的震动都会触发,所以你最好把血止了,不然血滴下去产生震动就麻烦了。”
那边津木真弓似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倒计时现在还有九分四十七秒,我是把伤口离得远一点不让血滴到炸弹方便,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会议室里找止血工具方便”
松田阵平吐出一口烟圈,“随便你。”
他终于舍得拿下脸上的墨镜,凑近了屏幕。
“首先先剪掉那条黑色的右边那条,对。”
“好了,感电装置切断了。”
那边津木真弓也传来一声放松的长叹,“至少现在可以开闪光灯了虽然没什么用。”
松田阵平这小姑娘的心理素质确实比自己想象中好太多了。
在炸弹倒计时四分多钟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开这种冷笑话。
“接下来要剪连通电源的线了,你休息一下,从两条线前你的手就开始抖了不用否认,你的人没入镜,但指甲钳在镜头下很清楚。”
津木真弓那里响起了“咚”的一声,像是她在墙上靠了一会儿。
“不用,越到后面体力越差,抓紧时间。”
工藤新一的手紧紧掐着副驾驶的椅背,看着屏幕上一秒秒跳转的倒计时,也开了口,也支持她的决定。
“失血过多的症状越到后面越严重,眼前泛黑、视线模糊后会很难辨清颜色,速战速决。”
松田阵平于是不再多劝,只是看向绿川光“还有多久”
绿川光的目中也褪去了往常惯有的温柔神色,已经接连闯了三四个红灯的他看着面前的绿灯倒计时,微微上挑的目中多了几分凌厉的色彩。
“四分钟能到。”
津木真弓听到了这句话,像是虚弱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还以为是安室先生在开车呢。”
松田阵平不再废话,“接下来剪绿线”
凌乱的电线在指甲钳下一条条断裂,由于拆弹工具的简陋,电线被切得狗啃一样,丑陋而可笑,但此刻没人有心思去笑。
津木真弓咬着舌尖,试图用痛感保持自己的神智。
“最后一条红的剪了就好了,对吧”
松田阵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对不用急,慢点来,还有三分多钟,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