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里有了水意,双腿随着他的动作蜷缩起来“季匪,会被听到的。”
“嘘。”季匪低头重新吻住她,唇齿间带着股别样的甜味儿,闷闷地笑“你叫小声点就没事。”
接下来即便推拒,也免不了半夜的荒唐。
直到天空隐约泛起鱼肚白,程见烟才沉沉睡了过去。
她自己的指关节被浅浅的咬红,季匪的手腕却遭罪了。
一片的齿痕。
季匪没睡,等到凌晨六点,直接回到沙发边上叠起被子,开始准备早餐。
中老年人一向不睡晚觉,程锦楠也快醒了。
他耳力一向好,知道这破房子虽然隔音不算顶级,但也没差到那个地步,昨晚的动静他可以克制,隔壁屋不至于听见。
六点半,程锦楠穿着齐整的从房间出来,看见在厨房里开火忙活的人是季匪,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阿匪,你歇着吧。”他没问小烟怎么没起床这些话,只是说“我来。”
“不成啊爸。”季匪皮皮的笑“您得让我表现一下。”
“爸知道你在部队是吃过苦的,只不过柴米油盐这些事,不必勉强。”
程见烟且有的睡,两个男人单独吃早餐。
季匪从昨晚看到那封信起,心里就一直在盘算着一件事儿,此刻有独处的机会,还是忍不住开口“爸,想请教您个事儿。”
“什么事还用得着请教这么正式的说法。”程锦楠忍俊不禁“你尽管问。”
“您是从我和程程来家中拜访时才认识我的么”
程锦楠拿着勺子的手指一顿,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怎么这么问”
“就是挺好奇的。”季匪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爸那时候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见到我。”
他天生敏锐,只不过有时候观察到一些事情也不以为然,懒得说出来。
但想到昨晚的那封信里程见烟提到你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所在的部队吗这个问题,季匪心里有了点猜测,想证实一下罢了。
程锦楠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确实。”
“阿匪,我在十几年前,就听小烟提起过你了。”
“小烟性格内敛,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心思也不那么的多,即便和我这个父亲,她也几乎从来不说什么。”
“但高三那次我探亲回家,她突然对我说,她有了个喜欢的男孩儿,真是稀罕,我至今都记得那天呢。”
季匪自然知道这个男孩儿指的就是自己,他听着程锦楠对于过往的陈述,桌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血管里汨汨流动的声音似乎都更响亮了。
“她之所以对我说这个,是想求我件事儿。”程锦楠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她喜欢的男孩儿转校去部队了,她不知道在哪儿,但我作为锦夕学校的教师,是有权利查看学生的档案的。”
“虽然我不知道她要到地址是想干什么,但我答应了帮她查到。”
“阿匪,你知道小烟都做了什么吗”
房间内陷入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
半晌,季匪才开口,声音喑哑“我知道。”
才知道的。
程见烟是在写情书。
季匪在高中的时候没少收到情书,频率最高的时候,天天都有好几封。
他向来不屑一顾,却戏谑的逗过程见烟,问她会不会写这种东西。
少女说她不擅长做这种事情,语文不好,写出来就像流水账但她还是努力的写了。
如今时过境迁,这些情书或许正应了那句青春的上游,白云飞走苍狗与海鸥。
季匪不想让程见烟这么觉得。
错失的那些回信,即使晚了,他也都想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