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啊,以前还觉得他挺正经的,没想到作风这么不正。”
“就是,还总光膀子,成什么样子啊厂区里所有人都把他看光了,哪个好姑娘还敢要他啊”
正在大家伙议论纷纷之际,陈月凤闻讯赶来,“嗷”地一声扑了过去,就跟家里狗死了一般,嚎啕大哭“妈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前段时间蒙着被子打了我儿子不够,现在还把我儿子打晕了放在这里简直丧良心啊你们也是心黑啊,光就杵在这里看着,也不给我儿子披件衣服,我儿子要是冻出病了,你们赔得起吗”
大家伙无端被骂,顿时怒了。
你自己儿子喜欢光膀子往女澡堂,女洗手间里躺,怎么还怪别人再说了,这马子文又不是他们生出来的,凭什么他们要给他披衣服啊就凭他小小的,短短的,细细的
陈月凤压根没有意识到众人的怒意,还继续梗着脖子叫嚣着“我儿子是被歹人害了,打晕了放在这里的,你们这群人可不能胡说八道,谁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我就撕了他的嘴”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大家全是100斤的人,300斤的反骨,彻底爆发了,把她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
“来来来,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动手啊,看谁先撕谁”
“就是,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儿子的,没事就喜欢光膀子往女厕所女澡堂里钻,臭不要脸”
“呸,这么不守男德的破白菜玩意儿,怎么还不能说了我不仅要传遍咱们厂区,我还要传到附近的水泥厂,水瓶厂去,让那些姑娘都擦亮眼睛,千万别嫁进你们家,否则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陈月凤向来都是欺软怕硬,见这群人比自己厉害,当下也只能憋着气,咬住唇,用衣服盖住儿子,仿佛屎壳郎推粪团一般,灰溜溜地把马子文给推回了自己的病房。
海云桃冷眼在旁边观望了全程,她明白,马子文如今的名声是彻底坏了。
哼,活了个该
时间快速流逝着,赵淑芬把物品准备齐全了,秦大娘也把海永利和海小建彻底拿捏了,海云桃终于可以安心去南城农场了。
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赵淑芬也没歇着,还在制作着泡菜。
余城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泡菜坛,泡菜水是冰糖,盐,白酒等制成,放入新鲜的仔姜,蒜头,青红辣椒,萝卜,豇豆等,泡菜坛边缘放水,盖上盖,密封腌制一两天便可以食用。
那些个菜并不值几个钱,但辣椒艳红,蒜头白嫩,豇豆翠绿,光是那颜色,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余城的泡菜爽口香甜,鲜嫩爽脆,格外有嚼劲,不管是下饭,还是制作菜肴,都是必不可缺。
当然了,每户人家的泡菜味道各有千秋。一般余城女儿出嫁时,都会从娘家的泡菜坛里,带一些老盐水,也就是母水做引子,放入自己新家的泡菜坛内。别小看这少量的老盐水,只要加入新坛内,那新坛也便有了老坛的味道,和自己娘家的是一模一样。
赵淑芬将老盐水给打包放好,让海云桃带去南城,好让她在外地也能尝到家的味道。
可以说,余城所有母亲的爱子之心,都浓缩在了泡菜的引子里。
边准备着,赵淑芬边笑道“你大姐出嫁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给她装好的,她说泡出来的可好吃呢哎,好多年都没见过你大姐了。那孩子向来老实内向,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
说到这,赵淑芬眼神里蔓延出了落寞。大女儿虽然每次来信都说自己过得很好,可也不知为什么,她这个当妈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