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晚的脑袋正好抵着那只玩偶,脖子有了可以支撑的点。
裴竞序看了眼与车子内饰全然不同的可爱风格,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倾身去拉安全带,替她扣好,正当他要收回手,搭上方向盘的时候。
许听晚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裴竞序任由她牵着自己“又怎么了祖宗。”
状似不耐烦,但是语气宠溺。
“人更叫我恶心。”许听晚复述着在诊室里的话,语气随之凝重起来“若此事真为安陵容所为,那决计是心思深重。”
“”
许听晚一醉酒就上演甄嬛传的毛病一点儿都没改,裴竞序竟不知她记台词的功底这么好,能把那些经典的桥段倒背如流。
他眉心拧着,只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去查看小姑娘的状态,见她脑袋偏离那只大猩猩,便用手托着她的脑袋帮她调至舒服的位置。
许听晚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觉得掌心的位置似乎比大猩猩舒服,毫不客气地枕了上去。
“我要开车。”裴竞序被她的强盗举动逗笑,竟然耐着性子跟一个醉酒的人讲起了道理“回去给你枕,行不行”
她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哼哼唧唧了半晌,始终不肯撒手。
幸好这条路上的红绿灯足够长,他等许听晚安静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抽走。
车子驶离热闹的市中心,在一幢独栋别墅里停下。他下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里面的人抱出来。
小姑娘感受到姿势的变动,找不到靠头的大猩猩后,不舒服的挣扎了几下。
裴竞序迫于无奈,只好把那只大猩猩取出,将它介于自己的胸口和许听晚的脑袋之间。
住家阿姨看到这幅景象,甚至因为惊讶忘记去关手边的燃气。
她来这边工作一年,从未见裴竞序带什么人回来,他好像没有恋爱这方面的需求,以至于他的堂弟裴绍来家向她打听裴竞序情感动态的时候,任她如何绞尽脑汁地去回想,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那是因为他做什么都是洁身一人,知尺度有分寸,从不跟女生有私下的牵扯。
可今晚,他却抱着个醉了酒的姑娘回来。
她记起,二十分钟之前裴竞序刚给她打的电话,让她煮碗醒酒汤。
这很稀奇。
裴竞序应酬频繁,但他清醒克制,诸如纵欲纵酒这种事从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她还好奇今晚到底怎么了,直到她看见裴竞序抱着一个小姑娘从外面走来。
再笨拙的人都该知道这碗醒酒汤不是给他自己喝的,而是煮给小姑娘的。
只是不知道两人目前是何种关系。
她关了燃气,想去搭把手。
裴竞序说“不用麻烦。她闹得很。”
她疑惑,难道不是因为闹腾,才需要她搭手吗
“裴先生,那醒酒汤”
“一会儿端到客房来。”他抱着许听晚从旋转楼梯那儿上二楼,走了几步,不知记起什么,半道停下来,冲着楼下说“放点糖吧”
“诶。是有点苦,怕小姑娘喝不下去是不是”
“是啊。”他看了一眼快把他勒死的许听晚,叹气道“喝不下去还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