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许呜呜的爪子上勾着许听晚的毛衣线头。
她今天本身就穿了一件短款的毛衣,毛衣是不规则的,下摆处没有收边,容易勾线。
此时,许呜呜的爪子上全是许听晚毛衣的线头。
“捣蛋鬼。”裴竞序揪着许呜呜斥责了一声,耐着性子把缠成一团毛线解开。
直到裴竞序把毛线团全部理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毛衣短了一截。
方才玩得太欢,又因光线昏暗,她丝毫没有发觉衣服出了问题,走到路灯下,才发现衣服下摆已经缩到了肚脐这块。
动作幅度大的时候,甚至还会露出了一小截腰肢。
线头从她腰窝那儿跑出来,另一头则连接着裴竞序不断绕圈的掌心。
她看看裴竞序,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一把拢住。
裴竞序察觉到她的动静,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然后抬了抬手腕,问她这些毛线还能织回去吗
许听晚不会织毛衣,她在做手工这方面没有任何的天分,就算把针法摆在她眼前,她也不知道如何起这个头。
“应该织不回去了。只是可惜了这件衣服,我没穿几次呢。”说完,低头看见精力仍旧充沛的小狗,心想她一会儿回去一定要把许呜呜的小零食藏起来。
“回去换一件。晚上风大,容易感冒。”裴竞序牵起许呜呜,带着许听晚往回走。
到家之后,许呜呜好像终于知道累了,不再闹腾,乖乖地趴在新买的软垫上。
阿姨收拾完从厨房出来,看见许听晚披着裴竞序的外套,又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坨毛线,问她“怎么了”
“呜呜把我的毛衣拆了。看这样子,应该没法穿了。”
阿姨走过去,看了眼她身上这件毛衣的织法,织法不难,是她能驾驭的“许小姐如果放心的话,就把这件毛衣交给我吧。”
许听晚挺喜欢这件衣服,正犹豫着要不要麻烦阿姨,裴竞序就替她做了决定“一会儿换下来拿给阿姨吧。我带你上去换一件。”
裴竞序的衣帽间门连着房间门里,房间门是一个性极强的私人空间门,她不太好意思进去,就说去书房那儿坐着等。
裴竞序嗯了一声,由着她。
书房里,许听晚翻着那本摊在书桌上的unbeauvoya,真是奇怪,她上次来裴竞序家的时候,他就在看这本绘本,怎么这次来,仍旧在看它。
她很喜欢arajeski,所以她的书柜里摆了许多arajeski的绘本。裴竞序说他也喜欢,可他书房,除了这本unbeauvoya,却再没有arajeski其他绘本。
有点奇怪。
许听晚托着下巴,随手翻了几页,翻到最后的时候,隐约可以看到铅笔在绘本上写过字的痕迹,具体的字虽然已经被人擦去,但还是留下了笔尖下压的印痕。
印痕不难分辨,仔细去看便能瞧出,它由一连串日期和国家缩写组成。
“20161210”
“2017110”
“2017210”
极有规律,但他只记了几行,之后就再也没有写过了。
许听晚有些好奇,正巧此时裴竞序拿着衣服敲响书房的门。
裴竞序把衣服递给她,她抱着衣服,下巴垫在衣服上,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日期“你这写的是什么呀”
裴竞序低头,看着笔尖留下的痕迹,淡然地解释道“回国的日期。”
她哦了一声,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记录回国的日期,但她知道裴竞序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没再追问。
“看得出你真的很喜欢unbeauvo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