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拓牵着她朝停车场的方向去,默了半晌才道“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我们毕竟跟茵茵认识这么久。茵茵的父母都不在了,背后还有那么一个亲戚,这些年来,一直像个毒素一样甩都甩不掉,又不能撒手不管,季听肆的身份地位我们都清楚,你怂恿茵茵跟他在一起,万一哪天季听肆的家人知道茵茵的情况,你说,季听肆会为了她跟家人反目吗
“我不觉得奸奸的家庭拿不出手,她本人很努力,况且只是有个舅舅比较讨厌,其他亲戚对她都
很好的,”冉星晨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奸炸准备在宁城定居买房,她大伯父还说出一笔钱呢。
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一辈子,目光放长远些思考问题吧。男人的设想比较长远,又不往好的地方想象,所以今晚沈拓讲的话一直不讨喜。
沈拓,我发现你今天很奇怪,冉星晨拉着他的手停下,强迫他目视自己,跟我说实话,你这么针对我家炸奸,难道还在记恨她当初帮我追你
“我闲得没事了,恨她这个干什么。”
冉星晨笑着撞了下他的胳膊,半开玩笑的语气掺着几分真“当然是记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把你推给别人啊。
关于这个话题,沈拓从不说谎
“我跟她刚认识的时候,对她是有好感,做了朋友了解后才发现,我们不合适,现在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其实呢,我跟你一样,有合适的人出现能照顾她,这是好消息,可另一方面,我们也害怕她受到伤害。
是呀,连奸炸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我们的话又起得了什么作用呢。
代驾打来电话已经到餐吧停车场,沈拓拉着她加快步伐。
他们今天本来计划回一趟老家,商量不久后结婚的事,因为幸福列车节目采访的突然变故,不得已将计划延后,临时约江岚茵出来吃饭询问一下真实情况。
江岚茵回到家收拾完毕,窝在
沙发里看着屏幕停留的界面。
一个小时前季听肆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出差几天,手机一直带在身上,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就直接联系。
她明白,季听肆在等一个回复。
透过窗户的柔风吹进客厅,窗帘细微的声响传入耳中,马上要到夏至,夜晚有点燥热,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睡在了沙发上。
已经很久不做那个梦了,突然忆起,竟成了灰色的磨片。
老旧空调的鼓风声吱呀作响,外面下着暴雨,最近坏了几个路灯,因天气恶劣一直无人来修,客厅时钟敲了十一下后,江岚茵穿上雨衣,一张破损的五十元攥在掌心,害怕被雨水打湿,她用袖口挡着,护在怀里。
多雨月份的天气一阵冷一阵热,感冒的人比比皆是,路灯昏暗看不清道路,她什么也顾不上,任由雨水溅起弄脏衣服。
好在到的时候诊所刚要关门,医生认识她,转身把灯打开,给她抓了三天治感冒的散药。其间还嘟囔着“安眠成分的药我就不放了,你妈妈今天来的时候说自己天天睡不着觉,让我开了点。
江岚茵着急快点回家,抓着塑料袋说了句谢谢,头也不回地冲进大雨里,连身后医生说借给她一把伞也没听到。
这座红砖砌成的房子,存在年限比她还要长。
他们家住在顶层,爬到四楼就开始气喘吁吁,江岚茵忘记有个台阶掉了块砖,不小心绊倒摔了一跤,药顺着楼梯滚下去,她咬着牙强撑疼痛,抓着扶手下了一层,捡起来后慢悠悠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