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多是我们相熟之人,大家以文会友,以作赏玩。”李威廉光明正大绕过文氏,想溜进去。
“这位兄台,还请止步。”对面倜傥行来个着青色长袍的清瘦书生,他轻巧挥手,李威廉成了个滚地葫芦,咕噜噜滚回台阶。
“喵”
李威廉昏头昏脑瘫坐。
对面树林走进七八个着各色古装衣衫、神情兴奋的家伙。打眼一瞧,李威廉知道,那是与他们一样的鬼屋游客。过了数个场景,李威廉清晰感觉到现代人与古人的不同,气韵气质的迥然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师父,为什么他们可以进
黑白花猫猫张牙舞爪,猫脸气愤,炸了猫须。中年文士祁正折扇轻敲掌心,眉眼温和地解释几位小友持请柬而来,自然可以进。
周仓三人
大家都是游客,凭啥我们没请柬
威廉,你们走大运了带你们的丹辰子好像是个特殊nc对对对,其他人都是一个个过场景的。
丹辰子叹气,琢磨着不肯离去“祁兄,客人太多,想必缺少人手奔走服侍。我帮你这小忙,给我换杯水酒喝
“这”祁正还是摇头“你一人不够。”
丹辰子徐徐颔首,微笑“一人足矣。”
他右手掏左侧袖兜,数个纸人摊开在掌心,念念有词“杏杏冥冥,天地之灵,纸人化生,鬼物运神。”
急急如律令
纸人落至地面,咕噜打了个滚儿。
白烟散开,化成七八个清秀俏丽的童子童女,它们对丹辰子盈盈拜下“拜见道长。”
自认见多识广,再不会被惊讶的观众们“还能变人”
你这想象力犯规了
丹辰子浮尘扫过猫脸呆滞的三猫,白烟乍起散去,李威廉化为本相。王甜甜离两个童子极近,好奇捏住他们的小脸蛋儿。入手柔滑细嫩,皮肤娇软,与真正的小孩无异。
好神奇
不对不对,王甜甜又摇头,鬼屋特效而已。可就算如此,想象力的离奇出彩,还是超乎预料。
丹辰子道长卖了李威廉三个当服务员,有了入宴席喝酒的资格。他悠闲举杯,与一众文士畅谈大笑。
观众nc卖了游客当苦力,绝了绝了。李威廉放酒碗到一个个精致木盘上,推了木盘。木盘顺溪流而下,经过文士们身旁时,偶尔会被取走。
研墨。
东南角,四五个文人展开画卷。
老成持重的儒士接过笔墨,扫一眼干涩的笔头,老者轻叹摇头“哪来的后辈,竟连墨都研不好,去去去。
王甜甜面露羞愧,后退到角落。
一眉目冷肃的年轻书生上前,躬身作揖,老师,学生为您磨墨。
他手拢袖袍,捏住墨条,缓缓研磨。
一点颜料在清水中晕染开,年轻书生冲
洗笔墨,动作行云流水,不疾不徐。平凡简单的小事亦有说不出来的雅致风度,从容不迫。王甜甜不敢相信。
研磨洗笔这等小事,大家做来无甚区别。偏偏青年,做来韵味悠长。他明明五官普通,远比不得星际娱乐圈的明星顶流。可风度雅致而从容,行走坐卧皆似画中人也,行事不落凡俗。
王甜甜看呆了。
周仓与场外观众凝视全场,一动一静,动静皆若天成。
他们饮宴,却入了画。
那是名士风流,挥毫泼墨,笔走龙蛇,文章天成。那是高山流水,琴音焚香,不落幽谷,不入凡俗。
手握请束的游客们在窃窃私语,周仓放下青瓷碗碟,看青灰覆盖的山石地面。数道单薄被拉长的影子交织着,微微摇晃。宴会高谈阔论的文人们着长袍,周仓还是观察到了这群人脚尖未着地面。
鬼
竟是鬼宴
“诸位,我等云集于此,说不得,能出几篇流传于世的佳作。”祁兄说的极是。文人大声附和。
祁正走到溪流上游,亲自拿起水瓢,推酒碗放进溪流。漂浮的各色碗蝶被童子们小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