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我也不想记了,我觉得我的心好像生了病。我对什么都失去了欲望,我对于要遭受的那种事情,也觉得无所谓了起来。
越来越严
重了,我今天站在马路上,看着有一辆汽车经过,我在想,如果下一次汽车经过时,我跑过去,汽车碾轧在身体上,会不会像学校播放的车祸纪录片里那样疼。
不过可能也没有那么疼,可能比不过在那个地方受的疼吧。
1992年2月2日。今天是个好日子,侄子出生了,嫂子给取名叫朝朝,大名叫钟朝。我觉得不好听,要是叫文朝,会更好。嫂子辛苦了,可惜这句话没有办法向她亲自说了。那个变态说,我要是敢透露出半点那个事情,他就会弄死小侄子。身上留着跟这个人一样的血,真的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考得远远的,去一个变态找不到我的地方。小侄子很可爱,我看了一眼,很漂亮。跟刚出生的时候不一样。
1992年4月3日,为了远走高飞,我还在坚持。
坚持不了了,这样的日子我每天都在过,我好恶心。我忽然习惯了跟嫂子做对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好像才是活人,而不是一个,一个奴隶,一条狗。
今天我不小心被裁纸刀划了,出了血,有点疼还有点痒,但意外的是,这种感觉我并不讨厌。我甚至觉得在被小刀割伤的时候,我才是活着的。
马上要高考了,主人说,让我错过这次高考。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脱离这个生活环境的希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主人的话,我不能不听。现在这篇日记我是用刀子划伤自己以后写的。但我知道,我很快又会被一种奴隶意识占领,那个时候,我就是那些人最听话的狗。
那个变态的目的达到了,我的人生都毁了。
她看到我自残了,我希望她拉我一把。
昨晚,主人给我下了指令,我把自己淋湿了,我感冒了,挺严重的。
我的人生毁了,我知道。但是我已经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她救我了,朝我伸手了,可惜,我抓不住。我要去法兰西了,我以后的人生,就是一片烂泥,但我希望她好一点。如果能跟那个变态离婚就好了,自己带着孩子,她应该也能过得挺好的。
巴掌大小的日记本,很快就翻完了,可翻着翻着,林舒月的眼泪就决了堤。
明明她可以逃脱,但她却为自己套上了枷锁。
边上有抽泣声混合着怒骂声传来,林舒月转过头,是叶雪玉。
“李哥你转头,我就是拼了我这身皮不要,我都要回去把那个钟佳晟千刀万剐。”
“小叶,你别冲动。”李哥劝说着,把车开得最快。
林舒月抹了抹眼泪“我们换着看。”
“好。”
林舒月拿了那个作业本,作业本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作文,其中一句加大加粗的话,更是令人破防。
女人生来就是受罪包,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一辈子都过不顺。主人跟那个变态都说,我是一个扫把星,谁跟我走得近谁就倒霉。真好,我以后就不靠近女人了,专门跟男人在一起吧,真希望我这个扫把星,能让他们早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