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在她走后,拿出手机给阮汀兰发信息,阮汀兰已经起床吃过早餐了,正在朝她这里来的路上。
林舒月回了她一个信息以后,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八点钟了,林舒月三两口吃完碗里剩下的馄饨,喝了两口汤汁后按照墙壁上贴着的自己洗碗的标示,将碗洗干净,放在消毒柜里。
红灯叮的一声亮起来,自动开始消毒。林舒月背着包包,往胡同口去。
住在西厢房的那一对男女已经不见人影了。
林舒月在027路公交车的站牌地下看到了阮汀兰,她穿着一身黑,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白色的花朵从纸袋的口袋中露出来。林舒月将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阮汀兰看到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上来。
纸袋子被她抱在胸前,林舒月看了一眼,那是用纸做成的菊花,纯白色,非常逼真、好看。
阮汀兰看见她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道“我妈不会说话,还有点认生,我爸怕她在家无聊,就会给她找一些手工活儿干。她手巧,后面开始用纸折花卖,到冬天的时候,能卖不少钱呢。”
“我小学的学费,课本费,都是我妈折纸花挣出来的。”折纸花很辛苦,要折好看的纸花,就更辛苦了,阮汀兰以前也会跟着她妈干,她妈不愿意她学,觉得她应该多读书,那样以后才能有出息。
但她看不得母亲受苦,自己偷偷的学,没想到也学会了。
现在,她每次去看父母都会拿一束自己折的菊花去,她妈妈最喜欢菊花。阮汀兰现在都还记得她用手跟自己比划菊花好看还能泡茶时的样子。
林舒月从兜里,掏了一颗薄荷糖给她,全当对她的安慰,阮汀兰看着手里嫩绿的糖果,怔了怔,随后眉眼弯了弯,她拆开糖纸放进嘴巴里,薄荷的凉爽瞬间侵入口腔。
这个冬天仿佛更冷了一些,但又带着一丝丝的甜。
阮汀兰买的墓地不远,开车从广场路过,都不用一个小时就到了,阮汀兰拿出抹布,扫了扫墓碑上的灰后,从兜里掏出了一瓶酒放在她养父的墓前,酒瓶的边上,白色的纸菊花在风中发抖,林舒月朝两人鞠了一个躬,走到了边上,阮汀兰在絮絮叨叨的跟他们说话。
说的都是最近这段日子的工作生活,她没有开口说想念,却字字句句全部是。
林舒月打开善恶分辨系统,善恶雷达上显示姓名阮汀兰,罪恶值10,善值20,灰色地带0,综合评定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啦。
林舒月转身,走得更远一些。
半个小时后,眼圈有些发红的阮汀兰过来了,两人沉默的走出墓园,在楼下时,她们跟一群人擦肩而过,他们哭声震天,显然是家中有人刚刚去世。
阮汀兰情绪不佳,林舒月开着车子,在027路公交车站牌下,阮汀兰要求下车,林舒月放她下去,就在她要启动车子的瞬间,阮汀兰被人拉住了。
“阮汀兰,你是阮汀兰是吧我是付思思,你应该知道我吧”林舒月随声望去,看到抓着阮汀兰的人跟朝着她们跑来的男人后,意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