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眼柔和的赤司诗织打断丈夫的话。
她看向的场静司。
“请问,我需要做什么”
赤司诗织交握双手,犹如祈祷一样置于胸前“我要做什么才能帮助到征十郎”
“不需要做什么危险、困难的事情。”的场静司低垂眼帘,莞尔道“只需要夫人您陪在他身边就好。”
根据的场静司的要求,赤司征臣和老管家退出病房。
“在我说好为止,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睁开眼睛。”的场静司说,“您只要紧紧握住征十郎君的手,在内心里呼唤他就好。”
赤司诗织点点头,深吸口气,握紧儿子的手,缓缓阖上坚定地眼眸。
征十郎,征十郎,征十郎
温暖熟悉的呼唤似是从遥远的时空而来。
不管炎热的夏日、寒冷的冬日、平淡的秋日、温暖的春日,这个声音总是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呼唤他。
赤司征十郎缩在黑暗之中,缓缓睁开眼,明亮的赤眸抬起。他像是坐在电影院里,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至今为止的记忆。
豪华的房子犹如囚禁金丝笼。
仿佛永远都是一个地方,他在哪里面对晦涩难懂的书籍、不停拉动手中的小提琴、敲打琴键,以枯燥乏味的为基调的日子周而复始,粘稠的压力如蛛网捆住他。
征十郎。
视野突然明亮,他离开了狭窄的房间,站在洒满阳光的庭院中,脚下是绿茵茵的草叶,撑着伞的女人将手中的篮球递给他。
赤司征十郎抬起头,尽管看不清女人的全貌,只是看到她上扬的嘴角,他便也被渲染开心地笑起来。
征十郎。
比赛馆内,篮球拍打地面,转身,跳跃,投篮,篮球落入球框落地的瞬间,有什么难以言语的情绪从心口绽放,他迫不及待转头与赛场外的女人对视。
她温柔地微笑,分享他的喜悦。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回过头,她就会站在那里。
静静微笑注视他。
没错。
旁观这
一幕的赤司征十郎想。
每一次,母亲都会站在他身后。
他一直把这当做和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回过头,身后再也没有那个微笑注视他的人后才明白。
幸福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
“征十郎,你母亲身体不好需要去国外接受治疗,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父亲背对他望着窗外,以对待成年人地口吻说。
“不要让她担心。”
“我知道,父亲。”
为了能够让温柔爱操心的母亲放心,他必须学会和大人一样压抑情感,必要的时候就算扼杀也没关系。
“征十郎,妈妈真的很抱歉,一定给你留下寂寞的回忆了吧。”
“没有那种事,您不用担心。”
不寂寞。
“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寂寞。
“您要保重身体。”
不寂寞。
挂断电话,赤发男孩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走廊上,路过窗户,他停下脚步,望着拥有和母亲有无尽回忆的庭院,垂落的双手攥紧。
不寂寞,他一点也不寂寞比起这种微不足道的情绪,要让母亲放心治疗才行,不能让她担心,不能
啪嗒。
水珠砸向地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顺着赤司征十郎的脸颊滑落。
篮球场上的其他孩子纷纷跑向场外等待自己的父母身边,一张张伞在雨幕下撑起。
赤司征十郎转过头。
身后空无一人。
那一刻,他听到内心中紧绷的某种东西,似乎承受不住这轻轻的雨滴,瞬间崩塌了。
不知名的黑暗袭来,他最后的记忆是篮球场上空的乌云和远处老管家焦急地呼唤。
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