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忽的开口。
他可不是会因客套而轻易赞誉出口之人,闻言,傅荣初颇为错愕。
默了默,他只好硬着头皮,礼尚往来地也回一句,周大人为国为民,廉政勤勉,方为百姓倚柱。
随后,便是一阵冗长沉默。
听着他们这样一来一回,秦云敷眨眨眼,只觉两人之间相面的氛围实在奇怪。既然寒暄已过,几人在京中又不是不能见面,于是她想了想,当下决定将眼下怪异的氛围打破。
“随州距京路途不短,夫君,师兄,不如我们先抓紧赶路,以后有机会回京再聚”
闻言,傅荣初点点头,最后看了秦云敷一眼,又怕为她惹来麻烦,于是不显眷恋地立刻上车出发。
周家的马车在后,为顾秦云敷的身子,他们一直行进得缓慢不急。待傅荣初走远,秦云敷才好奇出口夫君,你刚才行止,似乎有些奇怪。
周崇礼奇怪什么
秦云敷如实道“我一直以为你不太喜欢我师兄,可能性格不合,或是气场不顺,总之之前你们一直不太对付。
周崇礼也坦言“以前是看他不顺眼,不过现在,算是有点儿改观吧。”
“改观”秦云敷不解。
周崇礼眉梢扬挑了下,不是你说,当初你师父师娘给你撺掇婚事时,是他把你带下山的,这样想来,我其实该感谢他才是。
秦云敷无言了,往他肩头推了推,你是该对他客气一些,之前就总是冷着脸色,叫人不好接近,不如回京后,我们时常聚一聚
周崇礼偏过头,伸手捏抬住秦云敷的下巴,倾身压覆,低沉耳语,秦小姐,得寸进尺
刚刚离开随州城的周崇礼定是意想不到,此时此刻,他惦记在心的这桩前朝余孽行刺当朝天子的骇闻,竟是不可抑控地,愈演愈烈。
如今,京城里已是混乱一片,连屹王、太子都一前一后被拖拉下水,圣上勃然大怒,气火攻心之下,卧榻不起。
周妩亲身在京,对一日之间发生的骤变也实感惊悚。
先是忠勤伯府世子裴付进宫,当着圣上与诸位大臣的面,亲手
呈上一封所谓屹王勾连光明教护法,意欲造反夺位的往通书信作为罪证,而后紧接又带证人良贾上殿,来势汹汹,明显裴付想借此良机将屹王图谋篡位的罪名坐实,将其彻底拉下马。
裴付此举并不难理解。
要说屹王先前大张旗鼓,风风光光地回京受赏封誉,实权在手,最惹谁的不痛快,那裴家父子必然身列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