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对着赵柯一直哭诉她的委屈,“我们做爹妈的,这些年容易吗为了她省吃俭用,对别人点头哈腰,她咋就不理解父母的辛苦和难处呢
赵芸芸劝她“春妮儿姐身体不是能养好吗以后你们一家子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能好到哪儿去”孙大娘哭得更凶,“我不是逼她回去,我也是为了她好,离婚的女人,后半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我们全家都抬不起头。
赵芸芸表情不太好,看向赵柯。
赵柯支着下巴,没听她哭诉,眼神不知道落在哪儿。
她竟然在走神儿赵芸芸胳膊撞向她支下巴的胳膊。
赵柯手臂一歪,头往下坠,飞快地稳住。赵芸芸给她使眼色,让她干正事儿。
赵柯却是看了眼孙大娘,哭多了对眼睛不好,你别太伤心,正好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出去透透气吧,一直这样该憋坏了。
“我哪有心情啊”
“所以才要散心。”
孙大娘确实胸口憋得难受,便洗了把脸,出门了。赵芸芸瞪大眼睛,这就走了
不是
赵柯拖着赵芸芸出去,站在春妮儿窗外,嘘赵芸芸眼神问她想干什么。
赵柯指指屋里,做口型道“质问我。”赵芸芸迟疑几秒,质问赵柯“赵柯,你刚才也太不负责任了”
屋子里,春妮儿抱紧腿,头埋进腿里,以此封闭自己。
赵柯对着窗户,道“我还要怎么负责任我始终是个外人,不能什么都管,也没有义务负担别人的人生,我只能引路,想要真正走出来,重获新生,只能靠她自己。
赵芸芸提高音量,也面向窗户,声情并茂地说“那万一,她被劝回去了呢这段时间做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赵柯冷漠道“那我只能说,很遗憾。”屋里,春妮儿一抖,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外头,赵芸芸极小声儿地问“你咋这么说话”赵柯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好吧。赵芸芸愤怒,赵柯,你有没有想过,她以后咋办
“关我什么事儿”赵柯一字一顿地说,有的人就是那么无可救药,她连质问父母为什么,都不敢
“他们以前没发现她过得不好吗为什么能视而不见呢”为什么他们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没有儿子“他们真的爱她吗为什么她痛苦地喘不过气”
屋里,春妮儿不受控制地颤抖,张着嘴无声地哭泣。
赵芸芸努力贴在窗上,听不到动静。赵柯也不在乎脏不脏,环胸靠在泥墙。
赵芸芸又试图去听,依旧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放弃,问赵柯“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回婆家了,还是过得不好,你以后还会帮她吗
赵柯沉默。
屋里的春妮儿一滞,指甲几乎要穿过袖子,抠进手臂的肉里。
片刻后,她听到赵柯说“谁的人生都不是易如反掌,那时候,她会有勇气,向我求助吗”泪水洗刷过春妮儿的脸,沾湿了她的裤子。
她没有勇气
她可能
不过
外头,又传来赵柯下一句话“我一天是赵村儿的妇女主任,我说过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