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储蓄所的大门是一道玻璃门、一道卷闸门,门宽大约六米,门厅很大,约有六、七十个平方米左右,三个对私业务窗口、一个对公业务窗口,厅中央有三排坐椅,让人等候。
走出大门,是一个平台,三级台阶下去,正对着新华路中段位置,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很热闹。运钞车如果开进来,必须开上人行道,才能到大门口位置。
朱飞鹏凑近了一点“你觉得有什么不对”赵向晚轻声道“回去再说吧。”不知道为什么,赵向晚声音虽轻,朱飞鹏却听着有些紧张,仿佛有大事要发生。
到了下午四点,重案组全体成员碰头。
黄元德第一个汇报电话查到了,是罗县汽车站红玉副食店的公用电话。赵向晚问前天中午的电话,也是从那里拔过来的吗黄元德“是的,同一个电话。”
他补充道“我拔过去之后了解了一下情况,老板说他们副食店位于汽车站,每天人来人往,这个电话从早上七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一天差不多有几百个人拔打电话,根本记不住14号、前天中午是哪些人使用了电话。
周如兰拿出刘商军从台历上撕下来的那一页纸,指着上面的留言道“我和双双很好,下个星期回来。这应该是闵家槐打过电话来,告诉他,她们母女很安全,下周回来。因为闵家没有安装电话,所以他们联系通过储蓄所的办公电话。
高广强总结道“看来,闵成航没有说谎,他妻子闵家槐人在罗县,他们之间有联系。下周她回来的话,我们再调查走访一下。
朱飞鹏看着赵向晚龇牙大笑“你猜错了。”
赵向晚反问“我说了什么”
朱飞鹏道“你不是质问闵成航,妻女是否安全,他当时那么激动,搞得我们都怀疑他的妻女已遭不测,瞎哪知道闵家槐她们啥事没有,我们白担心了。
赵向晚摇摇头不一定。
朱飞鹏不服气“电话就能说明一切,哪里就不一定了”
赵向晚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朱飞鹏感觉自己智商被碾压“如果他们真的通过电话,闵家槐安然无恙,审讯时他为什么要自残你好好想一想,我一开始与他谈的是关于孤儿院的一切对吧
朱飞鹏点头对啊,听你和他闲聊,聊得很愉快轻松。
赵向晚说“闵成航与妻子自小相识,感情极为深厚,如果他笃定妻子安全,只是因为找到了家人暂时没办法回家,那么他在听到我问他妻女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他的时候,他应该是个什么反应
朱飞鹏代入自己,快速回答“那他应该会有点惭愧,因为他被警察带到审讯室,对不住妻子、女儿。
赵向晚道对啊,可是当时他是什么反应
朱飞鹏回忆上午的审讯画面。
闵成航突然暴怒起来,猛地站起,戴着手铐的双手狠命在头上砸了起来。”哐咚声里,他瞪着赵向晚闭嘴,你给我闭嘴
赵向晚站起身,走到小黑板之前,写下一个字“情”。
情之一字,牵动闵成航的心。从上午的审讯来看,闵成航与妻子感情非常好,对女儿更是倾注了所有的爱。这种苦难中建立起来的情感,其依赖程度远超过一般夫妻。他们都是孤儿,对亲情的渴望程度也远超于一般人。
“正常来说,如果闵家槐真的找到了家人,那闵成航在与他们谈到她娘家人的时候,应该是兴奋、欣喜,而不应该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