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声音里,云洁终于有了哭声。
“呜,呜,呜”
应和着赵向晚的拍打,云洁的哭声由一开始的啜泣,到呜咽,再到号啕,她的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亮。
有人开始捶门,焦急地呼喊“洁洁,洁洁”
朱飞鹏猛地拉开门,一巴掌将捶门的云德厚推到墙边,低声道“闭嘴”
祝康迅速将门合上,将走廊里的声音挡在门外。
祝康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心理治疗,但他知道现在正是赵向晚与孩子交流的关键时候,绝对不能让这个恶人干扰。
朱飞鹏本就是个急脾气,自从当了父亲之后更是看不得孩子受苦。刚才云洁说她把妈妈吃掉了,朱飞鹏马上明白过来,是眼前这个无耻的云德厚在威胁、恐吓孩子。现在云德厚在这里闹事,彻底惹恼了他。
朱飞鹏动作迅捷,一把将云德厚按倒在墙边,左手扣住他的肩膀,右手一抬,正抵住他咽喉,怒声警告“赵警官是不是已经说过,她正在进行心理治疗,谁也不要打扰你想做什么要害死孩子才罢休吗”
面对高大英武的朱飞鹏,云德厚根本没力反抗,喉咙被他的胳膊肘抵住,一阵窒息感令他惊慌失措,努力辩解“洁洁在哭,我担心她有事。”
朱飞鹏冷笑道“你不在,她就不会有事。”
说罢,朱飞鹏右手猛地往下一压。
云德厚喘不上气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求生本能让他拼命抬手拍打朱飞鹏的胳膊。
雷凌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朱飞鹏松开手,退开两步。
终于有空气涌进胸腔,云德厚弯下腰,双手扶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雷凌看到这场景,小跑奔来“怎么回事”
见到有人过来,云德厚调匀呼吸直起腰,开始告状“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雷凌看向朱飞鹏。
朱飞鹏双手插兜,神态轻松,像个没事人一样左右张望,仿佛在说警察打人哪里呢
雷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没有理睬云德厚,问朱飞鹏“里面怎么样”
朱飞鹏说“向晚正在进行心理治疗,初
见成效,你们不要进去打扰。”
雷凌点点头“好,那我陪你守在这里。”
云德厚还要继续告状“雷警官,他打人,你不管管”
雷凌看一眼他“哪里打人了我没看见。”
云德厚被他的无耻气得脸通红“你刚刚过来的时候,难道没见到他掐我脖子吗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雷凌耸耸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不是你吗”
雷凌一语双关,云德厚不敢再计较,只得恨恨地看着朱飞鹏,丢下一句“你给我小心点”
朱飞鹏绷着脸,目光冰冷“像你这种欺负小孩子的男人,有种威胁我”
云德厚一下子被他噎住。
打也打不过,怼也怼不赢,连放句狠话都被他骂“没种”,云德厚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却无可奈何。
雷凌算是发现了,赵向晚手底下的人和她一样,强硬、头脑清晰、行动力超强,让赵向晚他们来对付云德厚这种无耻败类,正合适。
房间里,云洁的哭声渐渐停歇。
赵向晚的手,依然在轻柔而坚定地拍打着她薄薄的肩膀,仿佛海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站在海岸线,看着波涛拍岸,时间似乎已经停驻。
云洁哭完,赵向晚示意周如兰拿来一条热毛巾。
因为躺着,泪水顺着眼角流到鬓边,打湿了头发。云洁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谢谢,伸出手接过毛巾,坐起身开始清理脸上、鬓边的泪痕。
等整理好之后,云洁看着赵向晚,说出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爸爸吓我,他说肉丸子里有妈妈的肉。”
“他说妈妈被关在水底下,死了、烂了、臭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说妈妈永远不会回来,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也剁了做成肉丸子。”
周如兰面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洁,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真是投错了胎
闵双双也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但她有爱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