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也知道那天那样说话,真的伤了桑梨的心,心里不爽“我就是生气她当初那么做。”
“桑梨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接触得久,你真的觉得她是那种冷漠绝情的人你们的六人帮玩得最好,到头来连你们都不信她吗”
聂闻说不出话来。
他们六人帮基本天天都凑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出去玩,桑梨从一开始的内向防备,到后面慢慢的敞开心扉,告诉她们她父母的事,带他们去老家,那些友谊升温的痕迹是抹不掉的。
聂闻想着想着,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不是,简舒然,你现在教训人一套一套的了”
简舒然“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
他还能奈何得了她。
“聂闻哥,如果你真为阿野哥好,不妨多开导开导他,让他别老口是心非端着。”
再端下去,桑梨真跑了就凉了。
聂闻噗嗤一笑,“你倒是真了解他。”
室外无星无月。
另一边,医院里,桑梨打着点滴,半晌邝野推开门进来,她转眼看到他,眼波荡漾。
她问“然然走了”
“嗯。”
他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只有两人。
无声间门,氛围暗流涌动。
桑梨动了动,没说话,邝野抬眼看她,喉间门绷紧,有点生硬开口“胃好点没有,还很疼”
她摇摇头,“好点了,没那么疼了。”
他想到刚才医生说的,没想到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在国外跳什么舞,都不用吃饭的”
桑梨“”
“不吃饭不睡觉,你是打算就跳这几年”
其实她身体不完全是因为跳舞弄糟的
她垂眸没说话,邝野看她这样,放缓嗓音,“困不困,躺下来睡会儿。”
“那你呢”
“我就在这里。”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想到季淮,邝野心底不爽,轻飘飘反问“那你要不然叫其他人来陪床”
她轻抿红唇,“其他人我也叫不到了”
主要是,她舍不得他。
两方各自在试探。
邝野偏开眼,“我去车里拿笔记本。”
“好”
他走后,桑梨不舍地收回目光,躺了下来。
这几天她天天失眠,活得浑浑噩噩,可今晚邝野一出现,她像濒临溺死的人突然被捞上岸,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想到刚才简舒然说的话,心河再度被搅动。
她脑子晕晕,仍旧不敢相信。
她知道邝野骨子不是冷漠的人,他今晚这样对她会不会只是因为顾念旧情而产生同情就像当初他没喜欢上她时,她中暑他也会给她踢椅子,她在奶茶店被欺负,他也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