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泄过一回的欲念,隐隐又涌了上来。
一片暗色笼罩下来,昏昏欲睡的滢雪似乎有所察觉。微微睁眼,看到了一身水汽的嵇堰,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眼角有些红,就是整个人看起来都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看着竟多了几分野性
许是看恰了眼,她揉了揉眼,声音带着几分困意“你回来了呀。”
似乎酒还没醒。
“谁放你进来的”嵇堰绷着脸,声音有些沉,明知故问。
“洛管事。”她应。
嵇堰咬了咬牙,暗道明日非得扣了洛管事的月例,不然他也不知谁才是主子。
“这个。”她松开了怀抱着的物件,举了起来。
方才注意力都放在了戚氏的身上,却没发现她怀中抱着东西。
一瞧,可不正是今日去赴宴之前她拿来的蹀躞带。
嵇堰今日拒绝后,戚氏回去了,便隐隐约约觉得戚氏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果不其然。
滢雪见他不接,便扶着床凭站了起来,把蹀躞带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床榻上,说“我放在这里了,就回去了。”
说着,便从他的身边走过,身体也已经不晃了。
嵇堰瞅了眼蹀躞带,不禁揉了揉额头。
暗暗劝诫自己还是收了吧,省得她又想其他法子塞来。
呼了一口气,转了身,走到房门前,看着戚氏慢慢地朝着廊下走去,步子还算稳当。
待看到西厢的婢女走到了戚氏跟前,把人扶住后,嵇堰才把房门阖了起来。
行至床旁,拿起蹀躞带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放入进柜中。
放进去后,不经意暼了一旁装着芙蓉膏的匣子。
只一眼后,就阖上了柜门。
也不知是何原因,分明互不打扰的,怎就忽然有了牵扯
萝茵瞧了眼主屋的方向,小声提醒“姑娘,门阖上了。”
滢雪闻言,身子直了起来,没再倚着萝茵。
方才一碗解酒汤入喉,再沐浴后,也差不多清醒了。
想到今晚赴宴前被拒绝的礼,她便借着醉酒的由头送了过去,他不收,那她就赖着不走。
她执意送出去的礼,可不想烂在了自己手上。
萝茵见四下无人,小声问“姑娘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郎主既然无意姑娘,姑娘也不用上赶着呀。”
滢雪笑了笑,没说什么。
早些时候她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若是过了话本中的一年之期,戚家依旧平安无事,嵇堰那块硬石头她也尚未啃下,那便真的算了。
到时也不用等三年之期,只确保嵇堰真真切切无意再寻戚家麻烦,她便自请下堂回安州去。
毕竟,三年真的太长了。
嵇堰无意,她不想把三年的青春都浪费在这后宅中。
若嵇堰有意,嫁谁不是嫁,能谋得前程似锦,家族官运亨通,也算是报答了父亲十数年如一日的爱护,她也享得荣华富贵,算不得委屈。
一夜无梦,嵇堰昨日饮了太多酒,不觉得醉,今日起来却是有几分头疼。
坐在床沿,左右拧了拧脖子,缓了一会才站起身穿上衣物。
开了门,两名仆从把醒酒汤和盥洗的水端进了屋中后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