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挣扎地更用力了,嘴里嘟嘟噻哩道“没盥洗,不要。”男人听清了她的嘟囔,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她。
他们这一路行来,用水不便,对于彼此来说,确实不能算是一个好时机。等到不在这马车上的时候
他抬手把女子脸颊旁的一缕乌发拢至耳后,声音低哑“睡吧。”他需得在心中,好好念上几次清心咒。
两日后的傍晚,正当殷劣翻阅书册时,原本安静晃腿的周窈窈忽地趴到了窗边,给他指了指远处几道袅袅升起的炊烟皇上,你瞧有村庄
殷劣远远一看,白培泥瓦,颔首道“果然是。”
他瞥了周窈窈一眼,目光沉沉,接着道让顺德安排下去,往村庄中去。
周窈窈一听,立刻汲上鞋子下了棍,“蹬蹬蹬”地跑到前室的小窗上唤道“顺德公公,皇上让悠带车队去村庄上呢。
等到顺德应是后,她又“蹬蹬蹬”地跑回来,甩开绣鞋重新上榻,趴在商边看那村庄愈来愈近。
这一路行来,有时经过驿馆时便在驿馆下榻,但更多时候,车队都沿着丘陵、山地、农田行驶,不上官道,自然也就瞧不见驿馆,而途经的许多农户家只有一个不大的茅草屋,也实在住不进什么人。
周窈窈一路在车上颠簸,尽管新鲜,但也实在有些吃不消,
就算皇上的马车要舒适许多,可也有个最大的弊端夜间拥挤,这么大热的天,两个人挤在一张榻上,能舒服吗
故而她看见能投宿的村庄,活像耗子见了灯油,心里那个痒啊。
殷劣看她在窗边趴得牢靠,便也懒得管了,自行坐到屏风前的书案前,拿了书册翻看。过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车队晃晃悠悠到了村庄前。
已是傍晚时分,这么一大队人马前来,免不得惹人怀疑,村口守门的壮汉拿着钉耙横在大路中央“哪里来人”
顺德笑着下车,给大汉手里塞了一挂铜板“北边来行商的,这不是快入夜了吗,想要投宿,行个方便。
谁知那大汉冷笑一声这招不是用过了吗你们清水村的人就这点水准
顺德恍然明白过来,定然是这清水村与眼前这个村子有些矛盾,壮汉把他们当成了隔壁村找来惹事的人。
顺德正要解释时,却见壮汉身后有一个老者慢悠悠地走来,问道“大猛,发生什么事了”
被唤作大猛的壮汉简单说了两句,老者颔首往车队那边瞧,当看见顺德时,他神色一惊,随后又看了几眼,匆忙上前道“年轻后生不知事,误了贵客,客人请随老朽来。”
大猛在一旁不满道“村长,什么贵客啊,肯定是清水村寻来的人。
老者瞪他一眼,低声呵斥“清水村那般穷酸,怎么可能用得起这种衣料,你怕是饭胀多了人傻了。
说着,老者又挂上笑脸,引着顺德及身后的车队进了村口,到了几户瞧上去还算宽敞的房屋前。
打头那户应当就是村长家,周窈窈在窗后掀帘看着,一个身体结实的大娘疾步行了出来,也不顾忌旁人在,迎头就给了村长一下“你又引了什么人来家里老娘给你说清楚,你带来的人你伺候,别指望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