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天晚上很热,手搭在岐玉的肩上,手心指腹都渗出了汗。
岐玉没有和他说话,一直瞥着他。到了路口,他松了手,忽地听见身旁的岐玉和他笑,说“你为什么蹲在路边抽烟
所以,你当天晚上跟着岐玉走了他像是专程
去贫民窟的他为什么特地去那里太奇怪了。
薄飞星若有所思。
不是那天晚上。边绍元解释,后来又见了第二次,我跟他走了,就这样。
薄飞星知道他只讲了一部分,大抵只是其中某一段回忆,而他不愿说出属于他们二人的全部记忆。
但这是薄飞星此前未能知晓的,一行文字、一段数据背后的、关于岐玉的往事。
作为交换的代价,薄飞星掸了掸烟灰,也笑了下,与边绍元说了自己知道的信息“岐玉之所以一直这么奇怪,是因为他发觉这个世界不对劲。但在那之前他经历过什么,他现在想要什么我不知道。
与此同时
岐玉回到行政楼。
走廊上布满了安保人员、一些往来的助理。他笑着与他们颔首,往最里面的房间推门而入。
刚刚结束了一场短暂的视频会议,青年端坐在漆黑油面的办公大桌后,目光落在一份文件首页,这时抬头问他“出去玩了”
“是啊,把更衣室门踹坏了。”
焦躁具象化之后就变成某种疼痛,邝泉垂下眼帘,心头突跳,瞥见手上已处理过的伤口。他是去看那个仆人的伤势。
岐玉,你今晚回东宫,还是在学院里住“学校。”为什么
岐玉坐在桌沿,低头看了他几秒。
邝泉的外表一贯给人以孤高的印象,以至于很像是能将情绪一秒抽离进入工作状态的人,但事实恰好相反。
青年面无表情,眼瞳仿佛凝固物,他的虹膜颜色极深,像是从夜里剜下来一块做了他的眼睛,连带着一些黏稠翻滚的浪潮云雾情绪泛滥得,给人感觉像是阴郁失控。
他无法理解,起身靠近了些,第二次问道为什么不和我去东宫
你得冷静几天。
一阵沉默,伴随衣料摩挲的声响。邝泉今日穿着症状,鸽灰的手工西服熨帖地覆于紧实的成熟身
体,而他垂首松开了一道竖纹的靛蓝领带,一端绕在指间。
岐玉见过诸多试图控制他的男人女人,以各种方式,权势
,财富,笼子,绳索,领带,诸如此类。他们都长着类似的面孔,阴郁的,狂热的,压抑的。
他被捏着下颌,亲吻嘴唇,就算是这样面目冷淡尊贵的太子邝泉,唇舌也是柔软而灼烫,含着他的舌尖舔。
邝泉分明是在生气,但不愿争辩而干脆就此坐实了他确实无法冷静。与情敌打完架回来吻他的小男友,有何不可。之后的事,就有些踩过了线。
厚羽绒服是被剥开的第一层,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短袖棉t恤、运动长裤。手伸进去,捏着后腰又往下谈。
漆黑的办公大桌仿若一张巨大的画布,此时绘制着雪色光裸的后背和大腿,以邝泉的双手和一个个吻很快就被制止了。
“我不想在这里下次吧。”岐玉望着天花板,有些短促地喘着气。
好。
邝泉舔了舔唇,慢慢松了手,将他的登发聊到耳后,吻他的侧脸。少年汗湿的发丝黏在眼角,像一抹晕开的眼线,他此时也低了头,浅浅地、缓慢地与他回吻。
呼吸急促,喉咙发干整个室内都是沉沉的嗳昧气味,岐玉掌控了他,以几分钟的温柔和搪塞,是他在渴求,所以感到餍足而又不满。
“我要回宿舍了。”岐玉穿好了衣服,与他道别。
回身给了他一个吻,落在眉心。
邝泉维持着平静,拈了支打火机在手里。
少年朝他笑得很甜,挥手说了句拜拜,别送我了,我想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