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玉认真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上学期没拿到第一。”
要不是意外,他早就拿下了陶艺课第一名。
申秋承莞尔“今年肯定可以的。”
系统一阵沉默。
为什么在这里玩泥巴快去做任务
岐玉不理它。
好不容易捏出了一点形状了,老师也来夸奖他这次做得很好,再接再厉。
捏陶土实在太过费劲了,他的眼镜已经滑到鼻尖了,但无暇分神去扶。
中途课间休息,岐玉洗了手,穿着脏脏的围裙走出门吹风。
外面下了雨,空气都是湿漉漉的。
远处,飘散过来一股似有若无的烟草气味。
岐玉认出了那个人。
阴沉苍白的青年,男模特似的消瘦高挑。
他站在走廊,面对着雨幕。
司雅逸。
“你不去上课吗”
岐玉问他。
“不想去。”
“为什么”
“没为什么。”
“那你很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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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些同窗私下就是这么评价他的,当然,不会当面说。
但这个戴玳瑁眼镜的少年,现在这么调侃他,他心里却不觉得生气。
司雅逸走近了,摘下了他的眼镜。
岐玉的眼下,有一颗浅褐的泪痣。
有这种泪痣的人,都是很爱哭的。
但那天岐玉发了火,却也没有红过眼睛。
“你拿我眼镜干什么”
他蹙眉。
“扔了,很丑。”
司雅逸说。
“你少管我。”岐玉把丑眼镜拿回来又戴上了,又问,“你今天为什么生气”
“以后你就知道了。”
司雅逸说。
课间时间结束了。
对他的“以后”,岐玉不那么有了解的兴致,这种话听起来就像下次一定虚无缥缈。
他对司雅逸的兴趣,也只限于角色设定。
今天为什么突然生气离开教室呢
但他不说,那就算了。
雨幕泼洒的水汽,在走廊上凝结成了模糊的雾气。少年的身影被包裹在其中,轻盈的鸦黑长发,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而溢扬,忽然转过头来,一张黑白水墨似的侧颜,在司雅逸的视野里,就像被氤氲在湿了的宣纸上朦胧不清。
只看到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模棱两可。
回到教室,陶艺老师说起了一些刻画内容,作业要求学生们往后给自己的作品上色上釉。
岐玉在端详大胖瓶子,翻来覆去地看,十分满意。
隔壁组有一个深棕色头发的男学生,乍一眼看过去与其他人没有区别,之所以岐玉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突然走了过来,问“你的瓶子是怎么捏出来的”
对话充斥着不耐烦和平静奇异。
“就是用手捏的。”
“你的手”
“不然呢。”
“我想看你的手。”
“”
岐玉这才抬了头。
一个陌生男生,头发有些长了,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他脸上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平淡。
与其说来询问,倒不如说像是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