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我,这身美人皮囊早就腐烂成肉泥了。”
“哦。”
无所谓地歪了歪头,缘顺势坐下,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
“怎么有空来找我,想我啦”
“你明白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对于她这轻慢又戏谑的态度,羂索眉头稍蹙,但又很快恢复原样,试图冷静下来。
只可惜,在听见他这番话后,缘只是优哉游哉地啜了口茶,轻笑道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羂索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却苦于弱点被对方拿捏着,只能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说道
“我知道是你,那日你闯进皇居的是你,夜探薨星宫的是你,刺伤小天皇的也是你不仅如此,你还剜出了我的心脏。”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控制自己,才没有暴起质问对方,到底把他的心脏藏到了哪里去。
致命弱点被他人把控住的感觉并不好受。
羂索不明白为什么八神缘没有在找到他的心脏时,就捏爆它以彻底杀死自己,也不明白对方藏起自己的心脏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只知道,他快要被这种失去掌控的焦虑和恐惧逼疯了。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身后,犹如跗骨之蛆般无从逃脱,他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着,无论做什么,心底始终笼盖着一层阴翳。
他恐惧每一个下一秒,生怕他的生命,会就此终止。
而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般坐在那儿,从容又轻快地狡辩着。
“想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也得拿出证据来啊,娟子。”
笑话,动动嘴皮子就想给她定罪,别妄想了。
有本事调监控啊,人证物证何在
在她的律师到场前,她是不会说半个字的。
见她这副态度,羂索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大概是要无功而返了。
猛地站起身,华丽而厚重的裙摆在地面划过,他紧紧盯着缘,一字一句说道
“八神缘,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无论是这副身体,抑或是其他躯壳,甚至是和他缔结束缚的那些咒术师强者,只要八神缘在的地方,只要他能“看”见的
地方
看着对方愤而离去的背影,缘扯了扯嘴角。
烛火在空气的对流下左右摇晃,光影破碎间,连带着她的轮廓也变得不甚清晰,只有那双漆黑的眸子,幽邃更胜夜色。
似是在同羂索对话,又似是在喃喃自语,缘的声音轻得微不可闻。
“会的,羂索,我们在新的世界再次相会吧。”
她慢慢摊开手,不知何时,掌心处竟躺了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