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峥从风口下走过,制暖非常不行。
“你这几天在这儿睡不冷吗”
钟弥将椅子上衣服收起来,以便待会儿让他有地方坐,说着“还好吧,我一般回来就缩进被子里,有时候半夜会觉得冷,之前沛山下了雪,很小,落地就化了。”
“那你快去床上待着吧,我出去一趟。”
钟弥点点头,以为这句出去一趟,只是给她留出洗漱换衣的时间门,免得两人挤在小小的屋子里会尴尬。
没想到她洗漱完,甚至把行李都收得七七八八,沈弗峥都没有回来。
钟弥等了一会儿,光着的脚很冷,撑不住就缩进被子里,被子里也冷,她正团着,就见窗户外走过一道高大身影,随即房门就被敲了敲。
“进来。”
她看着门打开,他穿那身风尘仆仆的咖啡色大衣,米色高领毛衫衬得脖颈修长,手里拿着一个带绒面的暖水袋,鼓起的形状像已经装满了水。
钟弥目光跟着他“你去哪儿了”
床尾的被子忽的掀起一角,露出一双瘦伶白皙的脚,灯下如玉色,钟弥觉得脚踝被一只大手掐住,皮肤贴皮肤,浑身一激灵,想缩想躲,可被攥着,没法儿动弹。
下一秒,钟弥脚底一暖,暖融融的东西垫着她脚心,是那只暖水袋。
“去问人要了这个,水是早上烧的,不够热,又等了一会儿水开。”
他说着,将被子重新盖下来,往里掖了掖,望了一眼灯,明晃晃照下来,人躺着会被这光刺得很不舒服。
他去开桌上那盏台灯。
夜深人静,欲雪冬夜,昏灯一盏,构成了所有吐心吐胆无保留的氛围。
“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定很喜欢你吧。”
突兀的问题,他回过头看她“你说谁”
钟弥语气立即变得含混“你有过很多女朋友吗”
房间门主灯熄了。
“以前在国外读书谈过一个。”
光似乎影响声音,让他的回答显得很有穿透力,钟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祟,才有了这样的影响。
“就一个吗”
沈弗峥就笑了“那照你看,我适合谈几个
钟弥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回到原句“那她很喜欢你吧”
他坐在床边钟弥为他收拾出的椅子上“怎么说”
脚底的暖水袋踩着又热又软,钟弥半拥被子说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感受“你很会照顾人。”
沈弗峥看着陷在软枕里的一张小脸,淡淡说以前年纪轻,有很多事看不明白,好像也不是很会,起码前任没有用“很会照顾人”这样的话评价过他。
钟弥问“那她跟你说过什么”
“你需要的是一份我无法的语录集吗”他有点想笑的意思。
钟弥恍然,自查急迫,一时窘然,改口道“那她最后跟你说的是什么呢”
他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谢谢。”
这个答案实在出乎意料。
他没有回避前任问题,很坦白地说“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联谊会认识的,不同校,谈了一年,没吵过,最后也是和平分手。”
这话有种蒙太奇式的体面妥当,或有几分假,或有几分真,是他立场里的实话。
钟弥非常明白,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情分了尽,除了和平分手,似乎也很难有第二个选项。
钟弥不想猜,也没有猜的余地。
“她现在还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