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气到顶了,炸开了。
打完她胳膊都在发抖,面上是冷的。
彭东新往旁边踉跄一步,捂着一侧脸,不可思议瞪着她,随即眼里意外被怒火取代,要把钟弥烧成灰似的。
走廊尽头有间杂物室,钟弥狂奔过去,一秒没停顿,进门反锁,下一秒她贴着门的背就感到猛烈一震。
外头追来的彭东新拳打脚踢着,骂声一刻没停。
“给老子开门草你妈的,老子今晚不睡到你老子跟你姓,给你脸了敢打我草你妈的,婊子”
里头没灯,黑得彻底。
钟弥强行镇定下来,蹲在门边拿出手机打电话,蒋骓的电话拨过去没人接,可能还在处理小鱼的事,手指只停了一下,她立马将电话拨给盛澎。
她知道这两人夜场玩咖不分伯仲,这边一整条街都是酒吧夜场,他们经常串着场子玩,上半夜下半夜不在一个地方都是有的。
电话一通,盛澎那边的音乐声就传过来,他笑着喊说“弥弥,那边还好玩吗他们那边今晚没sho,你要不要”
呼吸里是杂物沉积的霉味,门还在被人一脚一脚踢,门外的人也在打电话喊人过来。
每一秒钟弥都觉得格外漫长,根本来不及等盛澎说完话,就出声打断了他“你能不能现在就过来,你来”
一时急到连酒吧名字都忘了,钟弥脑袋空空,“你来蒋骓朋友这边,二楼,洗手间走廊尽头,我被人堵在杂物室里。”
盛澎已经听到那边隔门的吵嚷,有个男声骂着,叫人来开门,说不行就把门撞开,今晚这事没完。
那一脚力太大,又或者钟弥蹲到发虚站不稳了,她往前一跌,膝盖磕在地上,地上不知道有什么杂物,痛感一瞬从骨骼处、皮肉上,毫不客气地蔓延开来,叫她皱眉。
“嘶”
盛澎在那边急疯了“等着等着马上马上就来谁啊谁他妈敢堵你,蒋骓呢蒋骓死了”
“彭东新。”
闻声,盛澎在那边爆了句粗“弥弥,我先挂,我马上就来”
电话里的声音消失,也同时让钟弥陷入茫茫黑雾中,她摸不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沈弗峥让她重新进舞团或许是小事一桩,但为了她得罪彭东新或许
不知怎么,她这一刻反而冷静了下来。
以至于门被盛澎打开的时候,她看着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淡定。
彭东新站在盛澎身后,虚伪笑着问“澎哥,这什么意思啊抢女人不至于吧”
盛澎把钟弥扶起来,回头嗤道“抢你祖宗等着死吧逼崽子,你家里没给你提醒,叫你这阵子别在外头招摇吗”
彭东新一愣。
他靠肚皮上位没权没势没名分的妈还真苦心叮嘱过,叫他别再跟什么女大学生来往,他当说何曼琪呢,踢了就踢了,也没多心想。
彭东新露了怯,见盛澎扶钟弥出来那股小心翼翼的伺候劲儿,跟上去问“澎哥,什么意思啊”
盛澎看着钟弥流血的膝盖已经够闹心了,彭东新还不依不饶的。
今晚这么大动静,经理早就过来了。
盛澎吩咐经理找个药箱送来。
不知是不是后怕,彭东新自顾自把今晚的起因经过讲了一遍,话里话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