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了,下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见到。
李丹青脸上一热,有些尴尬。
轮回里,两人要逃亡,不得不相依为命,那时自是亲密无间门,有些话顾不上避嫌,说就说了。
因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命丧当场。
但现在,他是武安侯之子,她是魏家妇,身份地位不同,男女有别,有些话已不适宜说了。
更何况身边还有别人在。
李大鼎和郭夫人见得这一出,面面相觑。
上京途中结拜成兄妹,兄妹情深,但是你们这模样
怪不得状元郎要疑你们
李丹青正想说句话化解这份尴尬,齐子蛰又开口道“丹娘,魏家把你害成这样,不能待在魏家了。”
魏凌光的声音响起道“齐三爷,你是不是越界了丹娘的父母在此,夫婿在此,不管是何事,都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魏凌光适才目睹齐子蛰冲到床边,说出那样一句话,几乎气炸了肺。
这当下攥着拳才压下怒火。
他恼怒道“还请齐三爷自重”
齐子蛰转向魏凌光,“魏状元既已攀上荣昌公主,何不放丹娘一条活路”
魏凌光脸色阴沉如水,“齐三爷,我是有妇之夫,你这般污蔑荣昌公主,小心她在圣人跟前告你一状。”
说着又冷笑,“无凭无据的事情拿出来说,你们武安侯府,果然活得不耐烦了。”
齐子蛰盯着魏凌光,这厮动不动开口说武安侯府活得不耐烦了,这口吻
他突然起了疑心。
莫非这厮仗着的,不单是秦王之势
因秦王虽势大,见着武安侯府的人,也客气有加,并不会如此嚣张。
魏凌光一个新科状元,提及武安侯府时的态度,有些过了。
齐子蛰心中一凛。
单说这状元府,也并不是每个状元都能住进来的。
状元府是先帝那时兴建的。
每届中了状元,未授官的士子,若能另外献上策论,策论言之有物,得了圣意的,便赏赐其暂住状元府,直至授官方才搬离。
魏凌光能住进状元府,自是献了策论,策论得了圣意。
他这策论,莫非跟陛下要推行的新政有关
陛下要推的新政中,损及京城勋贵权益,勋贵自然大力拦阻。
策论,新政,勋贵,陛下
齐子蛰心口猛然一跳。
莫非魏凌光献的策论中,跟陛下要削勋贵权柄的心思不谋而合,因得了陛下赏识。
在未授官时,已得圣心。
也因此,他敢于纠人上武安侯府闹事,想要借机闹大事情,让侯府陷入舆论中,好撕开口子让陛下动刀
魏凌光仗的不单是秦王之势,仗的还是陛下之势
齐子蛰深吸一口气,权衡着局势。
正争吵,乌管家在外禀道“状元爷,武安侯来了”
齐子蛰一听,知道武安侯是来带他走的。
若魏凌光仗的是陛下之势,他不能让父亲与魏凌光对上。
魏凌光没有官职,一旦对上父亲,外间门就会说武安侯仗势欺人。
好在已瞧过李丹娘,知道她无恙,李将军诸人也守着她,尚算安心。
他朝李丹青道“丹娘,你好好养身子,我得便再来瞧你”
说着抬步就走。
魏凌光气极,在后面冷声道“齐三爷当这儿是你自己家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齐子蛰头也不回,扬声道“我来瞧瞧义妹怎么了”
他嘴里说出“义妹”两个字时,心下突然有酸涩之感。
若能够,他并不想当什么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