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暄语塞,是啊,她在纾言面前一向能说,可现在说什么。劝纾言不要生气还是不要难过。
“你,”任暄几句话在心口中反复鞭打,最终只说了一句,“你别为难自己。”
恼怒也好,怨恨也罢,任暄抬眸,伤自己身子总是不值当。
“为难自己”林纾言只觉得好笑,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出来,“任总觉得我还为难谁”
“任暄话在喉咙间停顿了很久,仿佛吞咽着针刺,又是沉默了很久,她终于开口,“你可以怨我。”
“怨你”
“对。”任暄点头,盯着林纾言的脸,低声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
“暄,”门外有人在敲门,声音一并传了过来,不用开心,任暄便知是谁。
“暄,你也没喝多少酒,怎么就醉了”宁茵曼从服务生那里得知任暄歇在这里,一刻不停地赶了过来。
“我都跟叶嘉她们打完招呼了。”宁茵曼尽量压低声音道,“你别在这耗,先撤回去。”
撞上一个林纾言都够修罗,谁能想到林纾言还是和林阿姨一起过来。别人不知,宁茵曼还不清楚吗林阿姨和任暄母亲那是妥妥的好友,如今这两个人一块出席宴会,摆明了表示林阿姨也是支持林纾言。
这也就罢了。还有一个比林纾言更像的人出现在宴会。说不是巧合宁茵曼真不大相信。
“暄,”说了半句没得到一句回应的宁茵曼忍不住拍门,“你还犹豫什么呢,快走啊。”
屋内耐心等待宁茵曼把话说完的林纾言偏头看了任暄一眼。
宁茵曼,你来迟了。任暄苦笑,已经和林纾言单独见上面,再躲掉,似乎没有什么必要,更何况,脑子似乎是坏掉了。
即使在纾言用那么一张冰冷的脸看她的情况下,任暄都想再和林纾言多待在一间房里,哪怕片刻也好。
“任总不说话吗”林纾言挑眉,很轻很轻地在任暄耳边低语。
“任总再不说,”林纾言似乎笑了一声,“宁总可要等急了。”
“你说,她要是自己推不开门,喊了一堆人过来可怎么是好”
“茵曼,”赶在宁茵曼的耐性被磨完前,任暄开口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不是。”宁茵曼无语,“你一个人回去待,爱待多长时间就待多长时间。”作为任暄好友她容易吗前期看着林纾言不能说出真相内心受到谴责,现在林纾言知道真相,她又开始担心好友想不开。
“我没事,茵曼,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行。”宁茵曼是不知道任暄到底在做什么,听她再三强调也只能认命,“我就在外面,有事给我打电话。”
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宁茵曼带着不放心走了。宁茵曼的脚刚踏上转弯处的台阶,韩月悄悄地跟了过来。
“茵曼她已经”任暄话没说完,又响起敲门声。林纾言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任暄问,“谁”
“任总,是我。”韩月贴心地问,“我听说任总你喝醉了,后厨备着一些醒酒汤,任小姐,你要喝一点吗”
“谢谢,我不需要。”任暄断绝拒绝,心小心翼翼地去看林纾言的脸色。对于门前这个和自己声音差不多的人,林纾言还是没有什么言语,除了看起来依旧冷冰冰。
“任总,”韩月很关心地问,“您真的没事吗要不你开门让我进去看一眼。我只是想知道任总您是否安好,真的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