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真实的惨叫,期间混杂着乒乒乓乓乱七八糟的声音。
陈邻躺了一会儿,意识回笼,耳边惨叫声变得更大了。她这才反应过来那些惨叫声已经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她又回到了那个堆满珠宝的囚笼里,但是陈邻从囚笼围栏的缝隙往外看时,却看不见之前那些密密麻麻挡住她视线的鲛人了。
海水被染成了红色。
半空中漂浮着数不尽的鲛人尸体,残肢,血丝,被撕扯下来的鳞片在海水中沉浮,像是一颗颗随波逐流的宝石。
那只原本穿得很华丽的巨大鲛人,正在被一身白衣道袍的少年开膛破肚,抽筋拔骨。
暗红色血丝游荡在水中,拂过徐存湛白净脸颊。他把木剑从鲛人胸口拔出,踹开对方七零八落的尸体,转头看向陈邻。
水流涌动时也拂起他雪白柔软的发。自从把红色发绳给陈邻之后,徐存湛就一直没有再把头发绑起来过,总是随便它这样披散着。
他向陈邻走来,嘴巴里咬着的避水符已经被鲛人血水染红。因为海底的水流是活水,所以徐存湛杀了那么多鲛人,脸蛋还是白白净净的。
水流总能贴心带走他脸上那些可怖狰狞的血迹,唯独他密而长的雪白眼睫,此刻变成了暗暗的浅红色,托着他那双光灿灿的赤金眼瞳。
他越过尸体,越过宝石一般漂流的鳞片,一直走到囚牢面前。那些困住陈邻的黑色石头在徐存湛面前变得非常脆弱,他伸手一掰就轻易掰开了。
水里的气味传递变得比在空气中更清晰更敏感,陈邻能闻到徐存湛身上的血腥味,很难闻,攻击性很强,让人有点想吐。
囚牢真的很小,徐存湛估量了一下大小,心想幸好陈邻现在只是个玩偶。如果用她本体来的话,强行把人身塞进这么狭小的囚牢里,恐怕只会更加难受。
他探头把脸伸到陈邻面前,玩偶睁大眼睛呆呆的望着他徐存湛闻到玩偶身上干净的皂角气味,那些血丝好像没有随着水流缠到陈邻身上。
水流没能染到陈邻身上的味道,被徐存湛染上去了。
血腥味从徐存湛身上飘附到陈邻身上,他伸手把痛到没有力气的玩偶拎出来,放到囚牢顶上。
这个位置要比徐存湛还高一点,但陈邻完全坐不稳,全靠徐存湛的手在她身后托着她。徐存湛的手也是热的,贴着陈邻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徐存湛的脸贴得更近了,陈邻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落到自己脸颊上。她搞不懂徐存湛为什么要贴这么近,脸上挤出几分困惑。
这时候徐存湛侧过脸吐掉自己嘴里对折的避水符,转头再度看向陈邻,面无表情“我给你的置换符,为什么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