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把徐小雨绑去地下诊所强行的引产的人里也有她。
文叔承诺事成之后,会给她一万块钱当作酬劳。
她也是没办法,谁让她现在很需要钱呢。
她儿子刚结婚,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她不能不为儿子考虑。
没过几天,她不止做噩梦了,还开始梦游。
每一次,都会发现自己在小阁楼上醒来。
狭窄逼仄的小阁楼,散发着霉味与潮气,正是徐小雨从小住的地方。
等儿子蜜月旅行结束后,叶美婷吞吞吐吐地跟他讲了最近的事,可他完全不为所动,只当成笑话来听。
“妈,我早就劝过你,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听不得,你还那么信。”
叶美婷脸色惨白,“我没胡说,是真的都是真的她她不会真的回来找我吧”
儿子不屑地笑了,“我看她敢。行啦,就算她真变成鬼,我也找揍不误,她最怕我了。”
他从小就以欺负徐小雨为乐。虽然这套房子是徐小雨父母的,但他一直认为徐小雨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
后来,徐小雨一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别提多有意思了。
有了宝贝儿子的宽慰,叶美婷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她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有点飘雨。
她撑开一把从便利店顺手牵羊回来的透明长柄伞。
隔着伞,她看到前面站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凑近点,才发现原来不是红衣服,是血把衣服染红了。
她颤抖着移开伞。
什么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
自己怕真是出现幻觉了。
再说,现在是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量那死丫头也不敢出来。
她重新撑起伞。
“啪”
一张青紫肿胀的脸贴在了伞面上。
那东西对她张开了嘴,口腔里血肉模糊,舌头断了一截。
徐小雨做引产的时候没打麻药,痛得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她就这么含着满口的鲜血,口齿不清地向她的阿姨求救。
但在场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阿姨,还是冷漠地扭过了头。
叶美婷嘴里涌开温热的腥臭味。
她张开嘴,小半截腐烂的舌头掉了下来。
她再也承受不住,尖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恢复意识的时候,头顶是结着蜘蛛网的天花板。
她躺在小阁楼上,手中还握着那把湿淋淋的伞。
在叶美婷的强烈要求下,她儿子在家里装上了监控。
可奇怪的是,自打这以后,她再没出现过梦游的情况。
结果,叶美婷的儿子越发认定是他妈年纪大了,依赖心理严重,想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才没事找事。
为了让叶美婷心情好点,可以消停消停,顺便冲冲喜,他和媳妇决定好好帮老太婆举办一场生日会,祝贺她六十大寿。
上午,小俩口把叶美婷哄骗出去,让她和老姐妹一起逛街美容,两个人趁机在家里布置起来。
估摸着晚饭时间门差不多到了,他们就去把叶美婷接回家。
一路上,一家人说说笑笑,尤其是叶美婷,儿子孝顺,儿媳贴心,别提有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