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汤婆子事先就与寺庙里的僧人有联系,这选的房间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房间。
这间禅房很深,一直往里走,撩开一张帘子就能看到一个通往后山的木门。推开那扇门,入眼便是大雪封山。
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这雪比往年大了很多。一直落个不停,好像没有一个尽头。
脚踩在地上,发出吱嘎声响。清脆的踩雪声,在这深山里格外的明显。雪天路滑,玉荷怀着孩子,汤婆子年岁大了。在这山野间行走,很是不利索。
可不走不行,她总不能真的生下这个孩子。所以就算是刀山火海,这段路她也必须走下去。
好在,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一会。总算来到了她们说了那个院子,破败的木门,糟糕环境,一眼便能让人知道这是个许久不住人的猎家宅子。
玉荷有轻微的洁癖,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些。她只知道,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
不会有第一次,她也不能再等第一次。院子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或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忧,汤婆子连忙解释“您放心,婆子我找的不是什么乡野大夫,而是专门从外乡请来到好产婆,给够了银钱,不会让人知道。”
“她们都在里面,夫人别怕,我就在您身边陪着。”
她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丝勇气。玉荷点了点头,道“好。”
她的声音很轻,有一丝自己没发觉的忧虑。她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痛苦。她怕疼的,很怕很怕。
况且她的身体并不好,当处生第一个孩子时就差一点难产。
这一进去,怕是凶多吉少。
“我给水乡的义兄写了信,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得到回应。应当是信件在路上出了问题,如若我出不来,婆婆帮我在写一封。”
“别说这不吉利的话,会出来的,出来了我们就回水乡。”
“好。”玉荷笑了,笑的很是漂亮。
推开那扇紧闭的门,玉荷进入。她带着围帽面纱,无人能看清她的模样。室内比她想像的干净,应当是做足了准备。
屋内正厅没有人,估计在另一边,因她看到屏风后有些许微光。那光倒映出一个人影,一个站着的女子身形。
不知怎么的玉荷突然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突然,她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可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那太荒谬了。理智告诉玉荷她应该离开,可却因为那丝背叛让她想要一探究竟。
她不愿意接受自己遭到了背叛,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她。她急步撩开那扇帘子,看清屏风后的人。
也看清坐在木椅上的玄衣男人。
是她,红文。
站在裴玄之身侧的女子是她。那扇帘子后,一共五个人。坐着的裴玄之,站在他身侧的红文,以及跪在地上的陌生男女,和压着他们的高查。
一幕了然这是发生了什么,玉荷来不及消化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苦,她只知道要离开这里,不能被裴玄之抓住。
跑没有用的,她儿子还在他手中。但她就是怕了,怕的想跑,想逃,能躲一时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