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辛苦你了,是了,裘姨妈来了吗”丽姝问道。
谭氏摇头“她老人家来做什么,再者,她在守寡到底不便。在咱们这个家里,最重视的不就是这些吗”
这些话无不说明谭氏的不满,可丽姝就反问“难道弟妹在家就没有男女大防不成”
谭氏一噎,“有,当然有。我爹未中前,在家开馆,收了不少弟子,但从来不许我们去前院,小时候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走亲戚,那样我才能出去了。”
“书香门第教书育人,一贯最让我佩服,也难怪头一次见到弟妹时,弟妹身上一股书卷气。”
谭氏听了这话有些走神。
丽姝看出了一些不寻常,她又随口说起老太太的珍珠“你说这可怎么办老太太茶饭不思,太太也找不到,真不知道是谁拿走了”
“那等宝物,觊觎者许多,光天化日之下失窃,难说的很。”谭氏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就是觊觎者太多,所以谁都有嫌疑。”丽姝直直的看着她。
谭氏见丽姝盯着她,不免有些紧张“大嫂不会怀疑我吧”
丽姝摇头“我怀疑你做什么,你又拿珠子干嘛呢”
以往谭氏总把衣裳搭配的很好,现在她却穿的寡淡素净,这还没出正月,居然就这般素淡,不太符合她的性格。
谭氏则不想多说了“大嫂,我要进屋去喂水了,你若有事,我等会儿再去找你。”
“我没什么事情,你还是快些照顾二弟去吧。”丽姝就离开了。
谭氏当即转头进去,里面的郑清靠在床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谭氏不敢多话,立马坐在床边,想说话,郑清却不开腔。
原本的郑清对她很好,一直温文尔雅,自从上个月
“二郎”
“我让你走,你怎么不走呢”郑清手上的书合上,看着她淡淡的道。
谭氏不知道为何,以前郑清对她好的时候她并不珍惜,只觉得丈夫没用,即便再好,也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可是他对她不在意的时候,他表现出那样矜贵,甚至疯狂时,她又突然觉得那个裘如龙算个屁啊,不过是个莽夫罢了。
谭氏哆嗦了一下“我不走,我也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边。”
“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一辈子守活寡。姑娘,
我现在告诉你,
我会死的。况且我虽然有病在身,但我不是武大郎。”郑清毫不留情粉碎她的梦想。
谭氏想起那日郑清的手段,她立马道“你自然不是,其实我也从来没想过离开你的。我那天其实就后悔了,真的”
还记得那日,她真的听信裘如龙的话要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可临门一脚时,这个平日似乎病秧子的丈夫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