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中,应浅浅总算是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将身上的那件外套脱下,还给了谢忱,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他接过外套,顺其自然地重新穿了上去。
外套覆上了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特别的淡香,有些像玫瑰花香,但是又没有玫瑰花那么浓,香味和外套原先的木质松香混合。
应浅浅收紧了自己的外套,靠着车窗那边,眼皮终于是撑不住地闭上,很快就睡着了。
中途估计是谢忱拿了条毯子盖到了她身上,她抓起了毯子的一个角,模模糊糊间,头朝谢忱的方向倒去,靠到了男人肩膀上,睡得更沉了。
工作人员和司机正在商量着道路前行方向,谢忱说应浅浅睡着了,让他们将挡板开上。
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没有别人,没有摄像头,只有他和应浅浅。
而应浅浅现在睡着了,正靠着他。
他手轻轻地落在了她柔顺的发顶,应浅浅似是有所察觉,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谢忱的手顿时僵住。
一种无可言说的感觉在他的掌间弥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还是收回了手,将手落到
她耳旁,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给她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睡着了的应浅浅特别懂得什么叫得寸进尺。
大概是觉得一直侧着脖子太难受了,她顺着肩膀的方向往下滑,最终枕到了他的大腿上,舒舒服服地调整了姿势。
梦里的应浅浅也在睡觉,她躺在一个让她很舒服的床上,抱着抱枕。
这个抱枕的手感十分特别,并不是那种软绵绵的棉花材质,反而有点硬,双手环起来正好,抱枕还自带温度,挺舒服。
她蹭了蹭抱枕,只是那抱着抱枕的手臂像是碰到了什么,存在感非常强烈。
应浅浅皱着眉,动了动,乱动的手臂却是被钳制住,不知从哪传来了一句克制压抑的“别动”,还有很隐晦的,略带沉重的呼吸。
下一秒,梦境忽地一变,应浅浅陷入了更加深的梦里。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听到了谢忱在喊她名字,这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应浅浅才发现她正躺在谢忱的大腿上,甚至还抱着他的腰。
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自己混乱的长发,没有去看谢忱,借此掩饰尴尬。
但他没让她这么轻易地带过去。
狭小的车厢空间内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你还挺会选地方。
他声音离得很近,应浅浅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我好像发烧了。”她说着,想装足样子去探探自己的额温,谢忱却又是先她一步,手背轻轻地靠着她额头。
对上她那藏着笑的眼眸,谢忱霎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骗了。
他嘴角带着点笑,手背仍旧贴在她的额头,像是在认真地感受温度,最终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
“确实烧得不轻,回去吃点药吧。”
应浅浅瞬间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小时候生病天天被抓着吃药,她现在一看见药就想通通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