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敛嗯了声,问她“接孟年走的那个女生,把她电话给我。”
“”
夜空中繁星高悬,潮湿的蜿蜒山路上行驶着一辆黑色轿车。
叶敛带着蓝牙耳机,听着电话那头战战兢兢谨慎恭敬的汇报
“大、大老板,是这样的,当时那帮男的正在庭院里说话,他们说话声音太大,别说是正好走到门口的老太太,就连在客厅坐着的我都听得清楚。”
大概是没想到老太太那么快就又下楼,所以那群人议论起来才那么肆无忌惮。
“都说什么了。”
沈灿灿站在酒店房间落地窗边,神情犹豫,含糊道“啊就是说包包咳,我是说,就是在讲孟年的坏话嘛,不提了,不提了。”
拐入高速前,遇到最后一个红灯,叶敛慢慢踩下刹车。
“提。”
沈灿灿被这一声命令冻得耳根发麻,她闭了闭眼,回忆起当时的原话。
“她一个瞎子怎么配得上你,快跟你奶奶说这事算了吧”
“她真一点都看不见了唉,我都能想到以后圈子里怎么传你。”
“你难道真打算让她进家门别的不说,她是不是从来不给你碰说不准她初夜早就不在了,怕露馅才一直拒绝你,人家对你用的就是欲擒故纵这一招。”
然后叶奶奶颤颤巍巍地倒在门后,院子里的人惊慌失措,能跑的都跑了。
沈灿灿越说越上头,“再复述一遍还是很气要不是因为我不能给孟年惹祸,我真恨不得拎着菜刀冲出去砍了那帮傻”
沈灿灿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意识到连线的是谁后,猛地住口。
她屏息听着那头,什么动静都没有,小心翼翼等了近十秒,她耐不住安静,硬着头皮开口“大老板”
半晌,才听叶敛再出声,语气听不出什么端倪,只是音色好像更加沉更哑了些。
“她为什么回东城”
沈灿灿不知道好友和叶敛已经通过电话,于是连好友隐瞒的那些都一口气坦白出来。
挂了电话,叶敛心情更差。
大概是因为孟年隐瞒了叶存礼的诸多所作所为,他心里不平衡。
理智提醒他,这绝不是她对那人的袒护,这多半只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不亲近,所以才对他有所保留。
可情感上,他难免被负面情绪左右。
贪念助长,他意识到,这将是一个趁虚而入的绝佳机会。
叶敛手指收紧,握紧方向盘,加快了回东城的车速。
老宅。
孟年整夜没睡。
客房她住过几回,依稀还记得开关的位置,她摸索着,磕磕绊绊,按亮了房里的灯。
医生说她不能待在太亮的地方,可现在她急需要一些温暖。
房中灯亮到天明,无一人来敲她的门。
清晨6点,“盼盼”按时响起闹铃。震了半天,孟年回神,关掉。
靠在床头坐了一夜,浑身的骨头都僵了。她伸展肢体,从床上爬下来。
这里不比叶敛家里,她手机里没有地图,不方便到处跑,而且她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使用ai的避障功能。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她没有在众人面前再出现过,也没有一个人想起她来。
她愧疚自责,不知如何面对叶家人,再加上她本就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因此不说不闹,就静静等候。
熬到早上,再不去问问情况就太不合适了。
孟年不知道门的方向,只能拄着盲杖,四处摸。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