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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晋辰在浴室待了很久。
简静等得困倦,眼皮撑不住地粘在一起,她钻进被子,没多久就睡到三里地外。
等他擦干一身的水汽再出来,踢掉鞋,扭黑台灯,在她身边躺下,带进一股清淡的白檀香。怎么洗了这么久
简静朦胧地转了个身,口齿不清地问他。
周晋辰拉起被子,拍一拍她的背,“接了个电话,说的久了点。”简静嗯了一声,又昏沉地睡过去。
床头的手机适时地震了一下。提醒着周晋辰,他这个谎言有多容易被拆穿。好在简静是个没心又没肺的。
他没有带手机进浴室的习惯,哪来的电话好接里面的内容,干净得都不必费心窥伺,甚至连锁屏密码都不需要。
周晋辰会在里面待那么久,无非是在自我纾解那份怎么都软不下去的勃发。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下逆行,他站在花洒下面,单手扶着墙,把被冷水浇湿的头发往后捋,生平难过事想了无数件,但缓缓睁开眼时,那一份从体内跳脱出来的狰狞还在。
冲多久的凉水都难消欲念。
周晋辰想,自己被那一套君子之于人也的理论钉在十字架上太久,一天之中除下睡觉的时间,其余十几个小时,他都要表现得教养端方,风度翩翩。
现在更好了,连睡觉的时间也要警醒,再一想到这是他自己求仁得仁,周晋辰一拳就砸在了墙面上。
他撑着淋浴间冰凉的瓷砖,想象着简静被吻到泛红的眼皮,雪白到晃眼,一用力揉上去就留下指印的一对圆瓣,回味着她的指尖掐进他后颈时的痛感,吻到她柔软的腰肢都往后折,轻喘着推拒他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密。
隔天上午,简静是被一通电话叫醒的,是行政部的onica,她说,简总,今天九点的紧急会议,汪董特别交代了要通知到你。
简静声线慵懒,“还特别通知我”
onica小小声照实说,对。汪董说你不太自觉。
简静拉长了语调,“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而是言语短短,目光冷淡
简静撂了电话就坐起
来,在心里把老汪骂了几个来回。
钟点工阿姨正在打扫浴室,连她都疑惑,今天不是周日吗太太这么早起啊简静生无可恋地点头。她挤上牙膏,闭了眼有气无力地一下下刷着。阿姨从衣篓里抱了堆衣服出来,太太,你昨天没换束胸吗
她记得简静的内衣都是要手洗的,得单独分开,不能直接扔进洗衣机里。简静说,不会啊。我换了的。
阿姨跑到阳台上一看,你自己洗掉了那不全都挂在那儿,我说怎么没有。简静更纳闷了,她明明没洗啊。
她摇摇头,可能阿姨年纪大了不记事,简静是个粗线条,从来不深究这些小节。
简静换了条卡其色的长背带裙,配蕾丝衬衫,因为是周末,不用穿职业装。她怕冷,还戴了一顶乳白色的贝雷帽。
她踩着麂皮靴子蹦跳着跑下楼时,周晋辰刚晨跑回来,纯白的运动衫让他看起来像个才出校门的大学生,溪涧漱石般的清澈感。
周晋辰放下手里的杯子,周末还急着出门“临时通知要开会。”简静说。他拿上车钥匙,“我送你,正好我要去一趟国贸。”
简静点头,她昨晚睡觉前忘让厚伯来接,原本是打算自己开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