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没聋
她皱着眉头咬着牙关跳着爬起,拎起衣服兜头一套,气得忘了回击。
捋乱头发时,他稍稍恢复绅士风度,压下呼吸,问要不要给她叫车还是今天住下
“要我现在走”李铭心气血倒涌,想干他,揍他,呛他,但还是知道自己得做一只有素质的j
i,一字一顿憋气,“我,自,己,可,以。”
原来被人赶下c是这种感觉。
李铭心想起裘红求爱受阻拿她出气的往事了。
她这会儿也憋着好大的欲。火和郁火,非常想拿个什么东西撒气。
很想摔门,又没办到,礼数合上门,还得窝囊地钻进次卧,冲进浴室,拿冷水浇自己。冻死了,比方才身上猛地一凉还要冷。她颤抖地又换成了舒服的热水。
很快,热气蒸腾,灯光流泻。她踩在属于池牧之的房产中,默默咽下了情绪。刚刚离得那么近,她知道他情动了。反应不会骗人,但他抽离得太迅速了。眸光一闪,厌恶不遮不掩地流露出来。
李铭心意识到,这款男人真的和那些乡野粗汉不同。他心有千千绕,没那么急色。她倒是妥妥的被性支配,脸都没了。
这澡越洗越热。她沉在氤氲水汽中,自己喂了自己一顿。
洗完澡,随意擦了擦湿发,人有些饿了。想起烤箱里飘出的香甜,她想在深夜塞点甜味进胃。
对面就是池牧之的主卧,她拧着脖颈,一眼没看。那种剥光了被人赶下c的羞耻简直不能回忆。画面扑上脑海,又刺激又想死。
打开烤箱,果然池念只烤了,没有取出来。
李铭心挤一泵奶油,叠了两块松饼,拉开凳子,缩在餐桌角落抱膝发呆。
她很喜欢这里,宽敞舒服,应有尽有。受尽委屈也喜欢。何况这委屈还是她自找的夜里安静,能听到口腔内湿漉漉的咀嚼声。吃到半块,门口传来指纹解锁的滴答,两道蹬鞋声一甩,沉重的脚步拖来。
李铭心愣怔,这时候谁来了
呼吸很重,很沉,很压抑。一步步往厨房靠近。
冰箱门一拉,池牧之的侧影被暖调灯光照得通亮。下一秒一瓶矿泉水取出,厨房再次恢复黑暗。
没想到是池牧之他出去了李铭心没来得及反应,冰箱旁那座雕塑巨像轰然坍塌,顺便牵连了一个骨瓷盘和一个玻璃杯。
清零哐啷碎了一地,打雷一样。他坐在地上喘息,憋着劲儿等待药效发作。
夜无声漫流。餐厅和厨房是两个房间,不过是通的。此刻虽然室内没有开灯,光线黯淡,但不至于到看不清的程度。
偏偏池牧之痛到没有看清蜷在凳子上吃东西的她。李铭心垂眸盯着自己的松饼,稍作犹豫还是继续吃了。
夜里,嘴巴抿再牢,吃东西的声儿也不小。池牧之自然听到了。他喘息的动作一僵,与她一道保持沉默。
再起身,他背挺得很直,脚步如常稳健,姿态很潇洒“早点睡。”李铭心望了眼窗外的夜雨,猜测此刻是0点。经过墙钟,发现是1点半。
这里一定有奇怪的磁场,让她的生物钟都失去了作用。
李铭心烧了壶水,泡了个热水袋。手搭上门把,她想,他不会恶心到锁门的地步吧。
腕部一压,她翘起嘴角,还是小人之心了。
室内很黑。
她熟门熟路越过障碍床角,跪坐在床边,将热水袋贴上了他的小腿。